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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吟眉回过神来,愣愣地望着屏风之后少帝的身影,那萦绕在她心头过往的恐惧再次涌现上来,她扶着床柱,慢慢站起身来。
那边,谢启立在屏风后,深吸一口气。
到这个时候,他又怀念起叶婕妤起来了,他为何会宠幸她?叶婕妤和危吟眉完全不同,她永远温柔可人,体谅他、安抚他、全心全意为他、不会对他的隐疾报以讥嘲的。
谢启目光扫过床榻。
到底危吟眉是七叔的女人,犹记得当初,他曾经撞破她和七叔亲吻的画面,女郎被抵在树上伸手揽住郎君脖颈,那画面在他脑海挥之不去,让他觉得恶心烦躁。
太后给他选妻子时,根本没询问过他的意见。
少帝长吸一口气,绕出屏风,再次朝床榻走过去。
蜡烛已经熄灭,没有了光,黑暗也藏匿了他身上的慌张。
“朕今晚会好好待你的。”
危吟眉摇摇头,摇头说身子不适,想要离开,而谢启已经将她推到了床榻上。
女郎是美的,媚骨天成,柔弱倒在床榻之上,谢启眼前浮现那日她倒在摄政王怀里的景象,想她那时身躯软不软?双眸是否像现在一样含水?摄政王拥住她时,心中是何体会?
谢启想到摄政王,突然有些败兴。同时心中烦躁,他药已经服下了好一会,为何药效迟迟不来?
危吟眉挣扎着推他:“臣妾脖颈上还有伤口,不能侍寝。”
一说那脖颈上伤口,又是与摄政王有关的。
谢启皱眉,不想继续下去,但事已至此,他若下榻,岂非又让她笑话?
这进退两难的局面,让他额角出了汗。
终于,他感到药效似乎起了些许作用。
他去解她身上的裙带,就在这时,外头传来的说话声,床榻之上二人齐齐一怔,朝门外看了过去。
男子说话声极有特色,若清磁般低沉清润。
危吟眉听出那声音是谁的,连忙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寝殿之外,谢灼坐在椅上,翻看着手上的奏折。
安公公问:“殿下,可否要进去帮唤少帝?”
“不用。”
安公公应了一声,服侍在侧,抬头朝寝殿内看去。
里面这么久没传来动静,也不知陛下事成了没有,担心若是陛下体力不支如何是好?自己还提前让小厨房备下了粥,可摄政王在,也不好去拿。
安公公回想那日家宴之上发生的种种,仍心惊胆战,不敢直视摄政王。
这一位可不是好伺候的主。
万一摄政王今晚是来谈政务的,有急事耽误了,可如何是好?
“殿下可有要事通传陛下?如若事情不急,要不您还是先回去歇息?”
摄政王并未回话。
门进来一宫女,是皇后身边的婢女,手上端着一个托盘,里面中摆放着一件干净的小衣。
谢灼将视线从奏折上移开,抬起头,那小衣便映入了他眼中。
安公公心口一紧,连忙给宫女使眼色让她先退下。
谢灼忽开口道:“你方才说什么?”
安公公道:“奴婢说,殿下可有要事要去通传陛下?”
谢灼摇摇头,将奏折合上,冷冷道了句“没有”,站起身来。
安公公长松一口气,连忙跟上,然而出乎意料,谢灼都走到了殿门口,却又转过头来——
“将少帝喊出来,道孤有事找他。”
安公公一愣:“什么?”
谢灼睥睨了他一眼,安公公立马扭头朝里面道:“殿下,摄政王来了!”
殿内,谢启一下握紧手心。
危吟眉呼吸一滞。
谢灼他在外面。他何时来的,知晓她和少帝在里头,是要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