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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雅家境不好,但家里隔壁住了个琴师,琴师好客,小时候父亲还在时,常常被琴声吸引过去的她学了几首曲子。
好多年不练,刚刚拨动琴弦时,琴音有些不准,好在后面慢慢找到了感觉,勉勉强强弹了一首。
曲子是很普通的,她弹得也不是很好。
不知为何,沈归舟没有打断她。
一曲完毕,飘雅小心抬头,不确定是要停下还是继续。
不知是否是巧合,沈归舟也正好看向她。
沈归舟先开了口,“不要弹了。”
飘雅吓了一跳,“姑娘”
她的话被打断。
“你就在那坐着吧,不要说话。”
说完沈归舟就收回视线,开始喝的茶已经换成酒,一个人坐在那里独饮。
这吩咐有点怪,却总好过说让她回隔壁。
房里突然安静下来,和外面的喧闹形成鲜明对比,她很是不习惯,可也不敢说什么。
于是,两个女人就这样各自安静地待着。
飘雅坐在一旁,不敢挪动丝毫,沈归舟则坐在桌边垂着头饮了一夜的酒。
外面的喧闹慢慢归于平静,黑夜被黎明冲散。
清晨,沈归舟终于放下酒杯站起身来。
见她猝然起身,不敢睡的飘雅吓了一跳,也赶紧起来,下意识想要跟上去。
沈归舟突然偏头看向她,吓得她赶紧停了动作。
片刻后,沈归舟对她道:“既然进了这种地方,就不要做当贞洁烈妇的白日梦了。”
她语调平缓,没有讥讽,说出来的话却堪比砒霜。
“”
“还是想想怎么能让自己在这里活的更舒服才更实际。苟且偷生这刻你或许觉得屈辱,但若死了,你的不甘也不会改变,更何况,你也不一定死得了。这种地方,寻死觅活的人只会比死更惨。”
沈归舟抛给她一锭银子,就出门离去。
她的酒量着实很好,喝了一晚上,走路也没一丝晃荡。
沈归舟走了,战战兢兢一晚上的飘雅,心再次冻结成冰。
她那时还不知道沈归舟这个人,对坐一晚上,她以为她是个好人,至少她不是一个坏人,幻想着她会帮她。
最后还是她想多了。
飘雅慌了。
她该怎么办?
死吗?
昨天她的确有这样的心思,可又多活一晚上,此刻,她忽然有些害怕死了。
她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失去了所有还要失去命。
耳边响起沈归舟的话,最后那句,让她打了个寒颤。
绝望地想着,她该怎么办?
“哎哟。”
妈妈夸张的声音唤回飘雅的神志,她惊恐抬头,只见妈妈抢过她手里的银子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
“这个怪女人出手果然大方。”
那一锭银子至少五十两。
还未等她明白那‘怪’女人是谁,妈妈又笑得别有深意,“飘雅啊,你说,你早想通不就好了。你连那个女人都能伺候,难道伺候那些老爷们不能比伺候那个女人好。”
飘雅当时没明白,在妈妈看来,进妓院找女人的女人都是有病,并且病的不轻。这样的人,说不定有什么奇怪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