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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伯行暂时也不上朝,他们自然也看不到人。
京兆府尹亦是姗姗来迟,他一到,平日里和他还算交好的人就立即围上了他,和他打探昨日之事。
京兆府的大牢昨晚闹腾了一宿,尤其是那两位皇室旁宗的大爷,脾气大得差点没将京兆府大牢的屋顶给掀了。
其后,那些人府上和其他府上都陆续有人来京兆府问询打探情况,个个都不是好惹的。
晋王只给京兆府尹下了令,自己没有露面,京兆府庙小,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佛,京兆府尹只好亲自在那镇场子。昨晚抓得人又多,忙到很晚,他才得以休息。
他感觉眼睛刚闭上,就到了上朝的时间了。刚才来得这一路,他差点就在轿子里睡着。
倏忽之间,一群人围过来,他更觉头晕眼花,呼吸不畅。
好一会儿,他才听清那些人说的什么。他统一回复,他就是奉晋王殿下令,其他的,晋王未曾与他细说,他也就不太清楚。
秦王和燕王先后过来和他攀谈,他同样是句句都答,事事不知。
晕晕乎乎的他,打得一手好太极。
众人没从他嘴里问到一句实话,差点生出想揍他的念头。
他们咬牙,退而求其次,向他打听晋王今日会不会来上朝。
可惜,这个问题,京兆府尹更不清楚。
那是晋王,又不是他京兆府的差役。他的行程,他们这些下臣怎么会清楚。
秦王等了许久,宫门打开之时,也没看到高柯的身影。
直到百官陆续进殿,他终于急步而来。
晋王,依旧连影子都没有。
有心之人靠近高柯,他顾左右而言他。
秦王和丞相王石的眼神他都看见了,却似是无法脱身过去。
几个人围着他,还没聊到正题上,天楚帝来了。大家赶紧散开,各回各位。
天楚帝落座,没有先说安国公府的事情,照常让他们有事上奏。
大家左看右看,确认晋王没来,有人出列,谈起昨日京兆府的行动。
他们之言乍听像是求真相,仔细一品就是在参晋王和京兆府。
京兆府尹有点困,他强撑着精神,也不急躁。等要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天楚帝点他名时,他才出来回话。
他也不反驳其他人的言论,亦不抗辩,只按事实说话,和他人的激动相比,他非常平和。
陈穆愉没到场,本有些担心遭受池鱼之殃的官员,揪着的心渐渐放开,心思也迅速多了起来。
听说是因为长隆银号的事,不少人仍旧有意见,询问他们抓人可是证据确凿。
他们一下子抓了这么多朝廷命官,严重影响了各部衙门的正常运转。
若是没有实证,就是荒唐。
京兆府尹告知,这些名单都是长隆银号的秘密账册中破解而来。
有意见的人听了,还是有意见,质问京兆府尹,既然是从秘密账册中破解,这过程可有出错,这些名单,可有查实真伪。
昨日被京兆府带走的官员中,有不少平素都是出了名的清廉正直之人。
别的不说,就说那个国子监司业余广时。
首先,国子监和钱庄赌坊之类的商户之间八竿子打不着。
其次,余广时的清廉,京都谁人不知。
余广时每年的俸禄都要捐一半以上给京都那些善堂,他那家中,一次但凡超过三个人上门拜访,连茶杯都得找隔壁邻居借。众人去他家做客,多喝他们家一口茶,都会于心不忍。除了官服,近十年就没人见他穿过一件没有补丁的衣服,他府中女眷身上也不曾有一件金银首饰。俗话说升官发财,他这个官做的则是越做越穷。
说这种人和地下钱庄有勾结,贪污受贿,这简直就是荒谬,谁人能信。这若不是京兆府查证有误,就是京兆府故意栽脏陷害。
还有皇室那两位旁宗,都是闲散之人,从不参与朝廷事务,怎可能成为长隆银号的庇护之人。
京兆府尹听着他们的指责,头晕脑胀的情况反而稍微好了一些,心平气和地同他们陈述事实。
此事乃晋王亲自负责,京兆府是奉命行事。这一个个现在指责京兆府处事荒唐,栽赃陷害,难道是在暗指晋王栽赃嫁祸,胡作非为?
他这话一点明,矛盾就变得明显起来,加入争论的人越来越多。
攻讦之人不明确承认这个说法,话语之中对陈穆愉的意见也是越来越大。他们纷纷向天楚帝控诉,不管如何,晋王此番动作的确不妥。
若是诬陷了清廉之臣,有失臣心不说,恐怕还会引起百姓非议。还有,皇室宗亲的一举一行,都事关皇室颜面。晋王未曾细查真伪就让人去宗亲府上抓人,还直接将人关进京兆府大牢,这不是在反腐倡廉,而是在打皇室的脸,处事失当。就算他们真有不妥,他也不该弄出如此阵仗。晋王作为亲王,更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朝堂之上,一番唇枪舌战,百官讨论的话题逐渐偏离官商勾结、同流合污这件事本身,参奏陈穆愉的人变得越来越多,个个口若悬河、舌绽莲花,说得激动时,陆续上表,希望天楚帝不要再让晋王处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