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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怡和殿,夜寒狱抬头望着天上,并没有觉得自己对齐云山残忍过头了,当初珠儿那小姑娘与自己不过初识几天,却在被齐云山狗贼残害临死也不肯将自己供出,夜寒狱甚至能想象到她当时的绝望与委屈,最后只剩半截断臂,连具完整的尸体都不知去哪寻,而他能做的也只有替珠儿狠狠的报仇了。凉风拂面,放下心头悲恸,脑海中传来声音,“击杀后天境一名,获得杀戮点五百,”呵呵,五百点嘛?齐云山狗贼死的也多少算有些价值了,夜寒狱心中冷笑。
走出永宁宫,来到西苑,冷少麒与屈林听到声音走出屋见是夜寒狱,欣喜道:“寒宇,你没事了?前日听说你为保护欣贵妃娘娘,与人搏杀似是受伤颇重,我们担心坏了,却又进不去永宁宫,只能干着急,快说说都是怎么回事啊?”冷少麒啰嗦了半天,却见夜寒狱没有理他,还想说话,被屈林轻轻一拉,眼神示意后二人猜到了什么,也不再言语,只见夜寒狱沉默着走向院内那方空地上的小土包,接着头也不回的清冷声音响起:“屈林,去寻些贡香来,”随即又是沉默。“好”,屈林应了声,不一会儿便寻来一把贡香和火折子,夜寒狱从他手中接过三根香,拿火折子点燃,轻轻插在小土包上,坐在一旁,开口轻声说着“珠儿,傻姑娘,咱家今日替你报了仇,齐云山死的很惨,咱家亲自动的手,你也可以安息了,咱家向你保证,往后定为你寻个好地,立座漂漂亮亮的衣冠冢给你,你就在此处看着,看咱家一步步做心中所想,好吗?”冷少麒二人听着一席话,眼中也流下泪水,各自点燃三根香,也是轻轻插在小土包上,一起开口,“珠儿姑娘,你安息吧。”夜寒狱看着二人动作,也不阻拦,说完话,起身向土包鞠了一躬,转身对二人开口,“我已是永宁宫管事,日后若有事可来寻我,且安心再等我些时日,带你们出去,应当是…不会太久。”二人为他高兴,点头应是。不再逗留,夜寒狱走出西苑向着御马监走去。
御马监,宫内十二监之一。有掌印太监、监督太监、提督太监各一员,下有监官、掌司、典簿、写字等员。掌腾骧四卫营马匹及象房等事,是十二监中权利极大的一个。夜寒狱表明永宁宫管事身份,言明来此寻一故人,便未被阻拦,问到雨化田所在,来到无品太监居住之地,杂役院内一间小屋外,叩了叩门不等里面的人答话便迈步走进,和自己永宁宫所居小屋差不多的内里,一张桌上却是多了一面铜镜,桌前坐着一人似是正在对镜发呆,听见响动,转过身来,夜寒狱看到了一张姿容不下于欣贵妃的白净阴柔的脸,若非事先系统告知,夜寒狱真难以想象面前之人是个太监,曾经还是个男人!这副面孔,怕是众多女子见了也自惭形愧吧?那人如当初马进良一般,眼神只是略微一滞,便是起身单膝跪地开口“属下雨化田,见过公公,请公公吩咐。”这人,便是系统给予自己的第二个手下——雨化田。夜寒狱点头,坐在椅子上,“此番前来,无甚大事,不过,自今日起这御马监中的大小事务且都留心些,咱家要你熟悉这里的一切运作与权职,日后有用。”“明白,定不叫公公失望。”
吩咐完雨化田,自御马监出来,又是朝紫烟宫走去,想着先将凌风兄弟二人引进永宁宫,到后却发现紫烟宫宫门落锁,询问一番才得知因萧玉祺意图谋害皇帝被打入冷宫,紫烟宫中一应太监宫女皆是入了慎刑司接受调查,夜寒狱暗道不好,没有直接前往慎刑司,以他小小的永宁宫管事太监的身份还不足以去闯那慎刑司捞人。思索一番,先是回了永宁宫。进入宫中,一路上宫女太监躬身行礼问安,回到先前的小屋坐下不久,便有一名小太监,将夜寒狱的一应属于管事的服饰、腰牌送来,小太监在屋外等了片刻便见一身着深蓝色袍服,腰系管事腰牌,面容冷峻,气势深沉的身影缓缓走出。换好衣物的夜寒狱跟着小太监来到新的住处,一处独立的小院,比之前小屋三倍大的屋子,内设桌案,一张八仙椅,一张能容三人宽的整洁的床榻,依然简单,却好过先前甚多。待小太监退下,躺在榻上,夜寒狱整理思绪,“一个区区管事绝不是终点,要达成自己所求所谋,必须得继续寻求机会,继续往上爬,只有权势滔天,方能掌握自己的命运!”闭眼,缓缓睡去。
傍晚时分,屋外传来声音,“夜公公,圣上与娘娘唤您前往怡和殿。”夜寒狱睁开眼,“圣上?李珏嘛,呵呵,或许想要的机会这便是来了。”沉声道,“咱家知道了,退下吧。”“诺”,夜寒狱起身前往怡和殿,进到殿内,见塌上李珏正握着欣贵妃的手说着话,见他进来,目光审视向他,夜寒狱见眼前一幕,心中竟有些莫名的恼火,又想到眼前人的身份,心中怒火腾起却又狠狠压制,强迫身躯跪地,“奴才,见过圣上,见过娘娘。”“嗯,你便是那日爱妃所言救她的小太监?且抬起头来。”李珏淡淡说道。夜寒狱压制怒火,缓缓抬头,“不错,倒是生的一副好面容,听爱妃言你有不俗的武力?”“回禀圣上,奴才会些粗浅功夫,上不得台面。”“哦,是吗?朕怎么听闻那日那邓州可是名实打实的后天境武者,你虽是在之后昏迷,十合杀他却也是事实,粗浅功夫能有这般厉害?还是说,你如此藏拙隐身于这永宁宫是有什么企图?”随着李珏语气变化,欣贵妃眼中流露一丝紧张与担忧,反观夜寒狱却是不动声色,轻轻回答,“奴才击杀邓州有很多侥幸成分在内,因此不敢夸功,至于说奴才只是会些粗浅功夫,却是奴才自知这皇宫大内高手无数,奴才这些许修为完全不值一提,望圣上明察。”只听李珏语气又是和缓下来,“嗯,如此说倒也不错,倒是朕错怪你了。朕还听爱妃说你颇有智谋,是吗?”夜寒狱轻轻一看欣贵妃,对方见状神色有些紧张与歉意,便再开口“奴才只是个小太监,不敢称有智谋,但若陛下有所吩咐,奴才自当尽心尽力。”李珏见状露出笑意,这小太监虽未正面回答,却巧妙的表明已是看出自己有事要说,并说明愿为自己所用,很不错!“小夜子,你很不错,晚些时候来御书房见朕,朕有话单独吩咐。”“是”,说罢李珏向欣贵妃微笑道,“爱妃,朕还有政务处理,日后再来陪你。”说着起身向殿外而去,欣贵妃行礼恭送。
待李珏走后,夜寒狱起身,欣贵妃连忙说道,“小夜子,本宫…本宫只是想圣上知道你的才能,或会重用于你,未曾…”夜寒狱出言打断,“娘娘不必自责,此事对奴才来说或许也是个机会,说来还要谢过娘娘,若无事,奴才这便退下了。”说完便要转身退出,“小夜子!”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似是带着些许哭意的声音,“你从那日起究竟为何对本宫如此冷淡,难不成本宫有何处对不起你?你且说出来便是,何必如此?”欣贵妃双眼泛红道,夜寒狱没有回头,只是轻叹口气,“娘娘心意奴才知晓,可娘娘须知,奴才是个太监,是个在这宫内随时都能被人如蝼蚁般捻死的人物,奴才只想保全性命,掌握自己的命运,还请娘娘谅解!娘娘也不必说有您在保奴才无恙之话,奴才只问若圣上方才要奴才死,您,又能如何?故请娘娘莫再为难于奴才。”欣贵妃满脸落寞,听完夜寒狱一席话,不禁苦笑,“是啊,我又能如何,原来我竟如此无用”一滴泪珠坠落在殿内,夜寒狱抬脚向外走去,一只脚踏出殿外时听得身后一道委屈自责又倔强的声音,“若他要你死,我保不住你,但也不会苟活!”夜寒狱停顿了一下,心如针扎,不敢回头,只怕会忍不住,踏下脚步,离去。走到自己院中,情绪爆发,再也忍不住,掌上突生阵阵寒意猛然挥掌,院内石桌应声结冰、碎裂,夜寒狱心中怒吼,“为何,为何偏在此时?等自己有了足够的能力不行吗?为何要如此折磨于人?啊!”脑海中,是方才那道倔强的身影,各种情绪不停翻涌,浑身煞气冲天,院内寒风瑟瑟。
良久,发泄完的夜寒狱慢慢冷静下来,暗自低语,“莫怪我心狠,只是此时再有牵挂于我而言是灾难,是阻碍,待日后再说吧…”收气凝神,想到李珏要自己晚些去见,也不知此去是好是坏,想到此,意念一动,将剩余五百三十杀戮点,其中四百点毫不犹豫尽数加在修为上,另将一百点加至功法上,随着一股庞大的内力再次流过身躯每一寸,感知到自身气势节节攀升直至后天七层境界才缓缓平息,而随着天玄心法大成,能清楚感觉到体内的内力不再杂乱无序,缓慢平和的在体内流转,此时的自己对内力的运用更加得心应手起来,看向自己的面板:宿主:夜寒狱,修为:后天七层(一百杀戮点),功法:《天玄心法》大成、《冰寒毒掌》圆满(五百杀戮点),身份:永宁宫管事太监,系统察觉宿主身份提升,奖励提升修为境界一层。夜寒狱气势再度攀升一层,来到后天八层境界,感受着增长的实力,满意一笑,再看天色,已是不早,便是动身前往皇帝的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