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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应下李七剑东皇钟后,宁延便起身告辞,对于江湖侠士,宁延说不上敬佩,闯荡多年的他对江湖也有了自己的认识,江湖多酒,一壶酒一句义,学会了便可行走江湖,然而如今江湖的义大多是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若是有利益,叫你一声兄长又有何妨?
一路北去,李昌林跟在宁延身侧,但是眉宇间满是不耐烦,宁延并未多问,天水城往北二百里便是项州边境,边境荒凉,百里无人烟,城内烦扰,宁延便来到这里清静一下,盘腿坐在山丘上,宁延一边往嘴里塞枣,一边说道,“李将军,你若是不想跟着我可以走,我不勉强。chuoyuexs”
被看穿心事的将军尴尬拱手道歉,“末将从军之时便是斥候,之后一路晋升来到了游击将军,从军十余年,一直都是风里来雨里去,来去匆匆的,如此跟着一个人到还是第一次,多有不适,还望公子赎罪。”
客套说辞说的倒是没有什么漏洞,但是宁延知道,项州军从上到下,都以军功为重,严明赏罚,奖励军功,这是宁致组建宁家军时就定下的规矩,宁致严谨治军,无论是将军还是将士都是一视同仁,有军功者往上走,没军功者让位置,这也是宁家军战力强大,将士归属性极强的核心原因。
军中将士,怎会按耐不住寂寞;李昌林如此无非就是觉得宁延没有什么军功,让自己一个靠着军功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将军做他的跟班,多少有些掉价。
宁延又怎么会不知李昌林心中所想,若不是自己宁家五公子的身份,李昌林连鸟都不会鸟自己。
“军中将士知道我来项州后,可有异议?”宁延随意问道。
李昌林低头拱手不语,这不说话足以表明一切,项州军是自己父亲和智国公一手建立起来的,当年因为自己父亲没有自立为王的事,军中老将走了一大半,到现在项州地界上都能看到各种各样的宁家军老卒,不久后,智国公病逝;项州军军中将领多年戍边,对于殷都朝堂归属感几乎为零,这也是为什么高祯一直对项州军不放心的原因;殷都和项州的关系自从宁致被迫解兵权开始就有了矛盾,这次宁致突然在殷都自尽,更是将项州军的情绪顶到了极点,那天接宁延的时候,宁鹤带着十万项州军陈兵边境,多少是有些威胁的意味在里面,但宁鹤和宁延兄弟二人都选择了按兵不动,这让军中一些将士更为不满,十二营主将中一半以上都对宁家兄弟有所微词,好在项州军的顶梁柱,徐子谦,宁伯丰,许慕良等将军一直支持者宁家兄弟,压着下面的将领,这才让项州未乱。
宁致的事情是压下去了,可是宁延的到来又让军中将领担心起了军权的事,宁鹤靠着征战西羌的军功勉强得到了军中将士的认可,这宁延一来,若是直接就入军中担任要职,那军中一些将士难免会就此事做文章。
这也是宁延不直接去敦煌的原因,军权一事,他并不关心,爹娘已经走了,他不想再失去亲人了,至于家国情怀,去说给鬼听吧。
“还是怀念当年做纨绔的时候,没有这么多的烦恼。。”宁延摇头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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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州边境,四面荒芜,冷风习习。
身着黑袍,背着剑匣的李七夜缓缓朝着北蛮境内走去,一路上还能看到地面上一些重要江湖高手留下的水壶布囊。
夕阳下,远处山坡上,一个少年将军站在黄沙上,似乎是在等着他的到来,白袍小将来到李七夜面前,抬手道,“李叔叔。”
若是宁延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出现在李七夜面前的正是自己的大哥,宁鹤。
李七夜点了点头,轻轻一笑,“你们宁家人都是什么怪人啊,当年你爹攻打天水城时,为了让我进入城内除掉那些江湖败类,不惜在雪地里站了三天三夜;你为了玉门城内的百姓,硬是不愿拔掉这个卡在项州门口的钉子,不仅得罪了一大批将士,还成就了祁连锋的美名;你这个弟弟,又为了给之前刺杀他的中府高手报仇,甚至愿意将东皇钟拱手送人,啧啧!老夫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你们一家子了。”
宁鹤轻声一笑,“李叔叔说笑了,不过您真的要去北蛮吗?”
李七剑捋了捋胡须,略微沉思后点了点头,“宁延将东皇钟带到了大奉,北蛮王庭和军方不敢轻举妄动,让长老门带着一众北蛮武林中人南下,妄图抢夺,如今大奉武林高手一多半都涌入了北蛮,誓要在北蛮掀起一阵风波,我那一些几十年未见的老朋友都去了,我若是再不去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至于那东皇钟,落入江湖必定会引起一阵腥风血雨,就让宁小子留在身边吧,不仅对武林好,对天下也好。”
李七夜的话在理,宁鹤也知道其中深意,拱手答谢,“这次多谢李叔叔了。”
李七夜微微颔首,“你弟弟不肯去敦煌,是为你好,他也是担心军中将领对你施压,宁家军主帅的位置不好坐,不过,你若是真想让宁延进入项州军的话,有一人或许可以帮你。”
“您是想说徐子谦将军吗?军中最愿意接受弟弟的,也就徐将军了。”宁鹤苦笑道。
听到宁鹤回答的李七夜摇了摇头,“还有一人,项州牧钱桂。”
“项州军政分管,钱叔叔只怕不好干预军中之事吧。”宁鹤沉思后说道。
“钱桂脑子好使,找他帮忙他肯定能解决。”李七剑轻声说道。
宁鹤拱手点头,“那就多谢李叔叔指点了。”
中原剑客李七剑,执剑出项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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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精彩,不仅在于潇洒义气,还有诡谲莫测,边境之处,一对青年男女拔刀拿剑朝着北蛮而去,男子神采飞扬,样貌俊秀,而且身背阔剑,身上锦缎绸罗,应该是个富家子弟无疑,身边的女子就不同了,一身劲装,长发飘飘,长相有着不输于西北风貌的白皙清甜,虽然腰间别剑,而且装饰华丽,但明眼人一眼便知都是些中看不足用的花架子;女子一路有说有笑的,好像对着趟北蛮之行还抱有期待,但男子不同,男子神色严肃,对于女子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着,若不是自己那个老爹逼着,他是绝不会去北蛮的,就算去,也不会带着身边的女子去;倒不是嫌弃,而是他深知江湖凶险,成年男子赴北蛮都未必能平安归来,更何况还带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这要是落入北蛮人手中,那下场可就不敢想象了。
男子神色严肃,边走边看,路上还能看到不少浅显的马蹄印,但都是去的,回来的少之又少,女子跟在男子身边,“旭哥哥,你快看那边,那好像有人。”
女子所指的方向正是宁延,宁延坐在沙丘上,无所事事的顶着下落的夕阳,宁延让李昌林先回天水城找住处了,自己随后就到,一直让李昌林跟着不仅自己不舒服,李昌林也难受。
男子看着宁延,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女子正要前去,走了一路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人,自然想要上去打招呼,旁边的公子一把拉住女子,摇头道,“沉儿,记住了,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除了自己外谁也别相信。”
“那旭哥哥你呢,我能相信吗?”女子眨着大眼睛说道。
男子心中一愣,眼睛中露出难得的温柔,“不能。”
女子略带失望的点了点头,跟在男子身后往前走去,远处的山坡上,宁延早就注意到了这对看起来身份不同凡响的青年男女,和男子的想法相同,宁延也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自顾自的看夕阳。
看着两人消失在眼前的山丘后,气机敏锐的宁延突然皱眉看向前方,随后起身颔首道,“胆子倒挺大。”
说罢,整个人便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日落星起,晚上的边境危机四伏,知道危险的男女没有在贸然前进,而是就近找了个山洞休息,然而两人篝火还未升起,就看到一群身着皮甲的马匪冲杀而来,这群糙汉手中都拿着长刀利剑;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北蛮服饰马匪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男子大惊,这翻过山才是北蛮,这还未到北蛮,怎么会碰到北蛮境内的马匪?确实,换做平时,确实是碰不到,但是今非昔比;平日里的马匪碰到制式军队,还能绕小路走,除非刻意剿匪,不然是不会死追不放的,这个时候他们到还能捡一条命,但是武林中人不同,不管是大奉武林还是北蛮武林,在碰到马匪的时候都不会忘记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八个大字,中原高手和北蛮高手从南锡林勒格打到宝瓶勒格,整个北蛮都快乱成一锅粥了,这北蛮马匪也算是倒霉,在两大国武林势力的折磨下死伤惨重,被迫南遁,结果这一来就碰到了这对倒霉的中原男女。 风起月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