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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白卿瞥了她一眼,没有阻止。
顾雅见状,安心沉入小说世界。
果然,见缝插针看小说,特别香。
小说对她的吸引力,又回来了。
因为上午顾雅的磨蹭,傅老师严厉无情地剥夺了她睡午觉的资格,哪怕她一双杏眼水汪汪,姿态可怜兮兮,傅老师铁石心肠不为所动。
顾雅装可怜装了半天,见没有半点用,撅撅嘴,气呼呼的摸出书本,装模作样的看。
没有手机分心,无事可做,一开始便算是装模作样,之后也会慢慢看进去。
看书便是如此,开头几分钟难以专注,待沉浸进去,慢慢地心就静了。
晚十点,月明星稀,浓云淡布。
顾雅又和傅白卿一翻斗智斗勇,一滴不漏地将药汁喝了下去,她委屈巴巴地坐在沙发上,口腔胃里,那种怪味道持续在,苹果汁压都压不下去。
她将连埋在花束里,猛吸一口,正欲和傅白卿说屋里药味太重,她出去转转,忽然她感应到什么,眸光耀耀地跑出房间,“有什么东西上山了。”
傅白卿紧跟在她身后,问:“什么东西?”
“鬼吧,黑麻麻一团,没有形体,飘的速度很快。”顾雅拉着傅白卿的手,来到那黑影后边,“你看,是不是找唐嘉盛他朋友的?”
不用傅白卿回答,顾雅瞧见那团黑影已经冲到白胖中年驻扎的帐篷外,并冲了进去。
“这不是鬼。”傅白卿瞧见这黑魆魆的东西,没有多少意外,白日他已经从白胖中年面相上瞧出来了。
也是因为这种东西,那些玄门大师才不愿插手,不然,他们会劝厉鬼放弃杀人,或助厉鬼了却心愿度化,或将对方收了,送进寺庙清去戾气,恢复神智。
这些寻仇的厉鬼,大多有难言的冤屈,他们寻仇,天经地义,只是大师对这些厉鬼心生怜悯,不愿他们生前含恨而终,死后杀人,又为自己多添一分罪孽,平白牵累到来世。
“这是怨傀。”傅白卿的声音在山野风中,带着说不出的凉,“由无数怨魂含恨催生出来的,它的存在只有一个目的,复仇。”
这团怨傀,还不知那白胖中年害了多少人,才催生得这般大。
“怨魂催生?”顾雅一怔,听着帐篷内的惨叫声,神情微微漠然。
这一刻,她身上有了神明的凛冽。
所谓怨魂,即没法化成厉鬼,宁愿放弃投胎也要生怨的鬼魂,一条鬼魂没法死后为自己复仇,两条三条呢?
在同一个仇人的目标下,无数怨魂融合一体,向仇人寻仇,不死不休。
要么怨傀复仇成功消失,要么复仇失败被打散消失。
从没第三个选择。
顾雅叹息,“可真是罪孽深重。”
同时,她察觉到,自己实力还是不到家,这点她没瞧出来。
傅白卿安慰她道:“那个白胖子,他祖上与大师有旧,手中有上好法器护身,且他祖上有积德之辈,与他庇佑,双管齐下,遮住了他的罪孽。”
“你做得很好了,看出了他不配相救,放弃了卖他平安符。若换个玄术浅薄的,可能会被祖上庇佑功德蒙蔽。他身上那些平安符,估计就是这样骗到的。”
但也就只能骗一时,骗不了一世,凡能看到怨傀的,谁敢插手?
顾雅听到傅白卿的夸赞与肯定,之前冷冽散去,又似翘起尾巴的孔雀,洋洋得意。
对诶,她就是这样的天才。
不过白胖中年太可恶,满嘴胡话。
说什么改好了,若真是改好了,怎么最近生出怨傀?
她拉着傅白卿的手,躲到树林后边,她刚躲好,白胖中年从帐篷里滚出来,连滚带爬向往山神庙方向跑,“大师,救命啊,有鬼杀人了。”
黑色的怨傀撞到他身上,被他身上平安符挡住,金光连闪,怨傀身上的黑气又稀薄一分。
若白胖中年一直有平安符相护,怨傀身上的怨气,迟早会消磨耗尽,而那数不清的鬼魂以身化怨做出的最后一击,最终徒劳无功。
顾雅摸出山神印,喃喃道:“我的山上,不允许其他护身符的存在,这是对我的挑衅。”
山神印往前一丢,化作一道流光冲向白胖中年,过了片刻,山神印落回她掌心。
虽然流光在黑夜很显眼,但显然,这金光白胖中年瞧不见,他毫无所觉地四肢着地,冲向山顶。
怨傀不死心地再次冲向白胖中年,本以为会再一次无功而返,谁知道怨气触碰到中年白胖。它兴奋了,怨气翻涌,将中年白胖裹入怨气之内。
白胖中年用力往上爬,没爬两个台阶,他的脚像是被蛇缠住,冰凉凉滑腻腻的触感在他脚踝处,感官十分明显。
他僵在原地,猛地扭头回去看,却见黑雾已经靠近,以不容人躲闪拒绝之势,将他吞噬。
“啊——”
扩大无数倍的痛苦、恐惧、绝望、疼痛等负面情绪冲入他脑海,他承受不住这股过于强烈过于让人窒息的情感,凄厉惨叫。
他似是变成那些女人,刚进大城市时满心惴惴并对未来充满希冀,遇见恩人时满心欣喜忐忑,被资助上学时心花怒放对资助者满是感激,酒醉失-身时内心痛苦难堪,被拍裸/照、艳-影威胁时满心绝望,学习如何伺-候男人以及辗转于男人间时心神麻木,看不见未来和出路时诞生死志,濒临死亡时散发无限怨恨。
——相较精神上的痛苦,身体上的折磨反而不算什么。
他看见一张张他有印象或者没印象的面孔,这些或清丽或秀美或温婉或美-艳或冷淡的美丽面孔,此时全都面目全非,一只只女人的手抓住他,要将他也拉过去,成为她们中的一员。
“不,不要!”白胖中年灵魂尖锐呐喊,但身体却发不出半点声息,他恐惧着,胆颤着,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那些小手,将自己从躯壳里一点点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