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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瑾屈膝:“儿臣遵旨,父皇放心。”
惠帝这才离开。
柔瑾睫羽轻颤,此后文华馆该要频繁迎接圣驾了。
演武场风声呼呼作响,柔瑾盘算着如何开口,上一任武学师父给她解了围,谦恭地请贺固到一旁讲解公主武学课进度,贺固拱手道谢。
今日没有武学课程,贺固请辞,柔瑾客气相送,匆匆与他眼睛时几乎屏息。
他一走,演武场霎时宽阔畅快,柔瑾深深吸气,但这还没到轻松时候,她刚走出演武场便遇上四皇子,他没心没肺。
“四妹,父皇训你功课不同心了?”
再一个是大皇子。
“四妹,刚才从演武场离开的可是父皇年前新封的忠武将军?”
二公主三公主一向喜欢直来直去。
“父皇为何给你新的武学师父?你和父皇哭诉了?”
被春闱盖过去的刺杀一案重新放到台面上,柔瑾离开文华馆的路上遇到含章殿大宫女,皇后有请,柔瑾的宫女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徐皇后对公主不利。
徐皇后脸色虽然不好看,但没有为难柔瑾一分,甚至赏了一些好东西,状似随意问了句惠帝突然更换柔瑾武学师父的缘由,好确定如何洗去身上的嫌疑。
终于回到明珠阁时柔瑾径直躺到美人榻上,春樱夏桑端茶倒水伺候她,秋实冬藏不知发生何事,听春樱讲明不由心疼公主。
“都怪背后使坏的人,如果没有他们存心害殿下,陛下也不用为殿下换武学师父……”秋实说着自己住了声,此事归根结底是因为公主受宠所以才有人背后使坏,根源在陛下,可公主能对惠帝说明么?
柔瑾笑笑:“无事,夏桑姐姐再给我倒杯茶吧。”
四宫女分工忙碌,给柔瑾捧来新制衣衫、为她烹制新式点心,秋实知道柔瑾喜欢沐浴,在浴桶里撒了一些花瓣,如今还未开春,这些花瓣出自她精心培植的暖房花房。
柔瑾舒舒服服靠在浴桶边缘深思,无意识撕扯漂浮在水面上的花瓣,她不怕背后的明枪暗箭,只是不喜欢雾里看花。
前世今生发生很大不同,征战在外的准太子回京不说,不消几日,他文武双全的消息必会传遍朝廷内外,如此称得上高调,柔瑾不知这份变化是惠帝主导还是太子有心,还有,柔瑾心里不安。
去年刚发现自己回到三年前时是忐忑,转念一想还有三年时间筹谋便泰然处之,可现在准太子突然回京,是否意味着二人调包一事会提前揭穿?
事到临头,柔瑾不知该何去何从,她站在满是大雾的悬崖边,不知迈出去的一步是宽阔坦途还是万丈深渊。
夜间,柔瑾睡得不安,耳边回荡着前世身死后听到旁人揭穿她与贺固身世的大声喊叫。
“陛下迎回五皇子封为太子,今由太子指挥平叛!”
“太宁公主并非陛下亲生!太子殿下原名贺固……”
柔瑾醒来之后疲惫未消,冬藏很是担忧,提议今日还是和文华馆告假不去上学,柔瑾没有同意,今日是新武学师父头一次上课,何况她不能在贺固面前摆公主架子。
京城春日多风,猎猎风声吹到人骨头里去,柔瑾穿着胡服来到文华馆演武场时想起一件事,往日皇子公主们的侍讲学士、武学师父都是先为臣再做师父,那就意味着上武学课程的时候未来的太子都要向自己行君臣礼。
柔瑾在贺固躬身之前温柔微笑道:“贺将军不必多礼,您是平定西北战事的大功臣,本宫打心眼里敬佩,日后你我只论师徒之谊,不讲君臣礼数。”
贺固仍然拱手一揖:“礼不可废,殿下心意微臣心领。”
柔瑾避开,皱着鼻子行了个屈膝礼:“贺将军不必怀疑本宫诚心,本宫向来说到做到。”
为免贺固起疑,柔瑾不等他说什么便起身去兵器架上选择趁手兵器,前一位武学师父不敢让柔瑾真的舞刀弄枪,连宝剑都是没开过刃的,现在这兵器架上的刀剑皆货真价实,柔瑾大可以过一过瘾。
贺固站在原地,寒风吹起他的衣袖,片刻之后上前选了一把宝剑。
“殿下可以用这一把耍些简单招式。”
柔瑾前段时间练的基本功打好基础,同他学起招式还算顺利,柔瑾也在尽可能了解未来太子殿下的品性。
他经历过战场杀敌,招式娴熟,虽然话少但不藏私,柔瑾觉得他应该很敬爱父皇,前世才会千里奔驰赶往骊山救驾,而看父皇昨日的神情俨然隐藏着许久未见爱子的激动,徐皇后势力不可小觑,惠帝将他留在京城是不舍,但不会即刻认回亲子,贺固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对圣命言听计从。
想到此,柔瑾松口气,她不是舍不得公主位分,只是不想被打个措手不及。
习武分神,柔瑾一个招式错误宝剑从手中滑落,剑尖反指向她自己,紧急关头贺固两指夹住剑身向后抛去,宝剑落地扎入演武场青砖缝内,剑身轻晃。
男人声冷如泉:“殿下不可一心二用。”
柔瑾讪讪:“多谢贺将军教诲。”
贺固不为所动,继续示范了两个招式,柔瑾后知后觉骂自己脑袋不开窍,如果未来的太子殿下是她师父,二人之间有此时交情,是否意味着自己有了靠山?
“殿下,出剑要快!”
“殿下,剑锋要向上三分。”
柔瑾嫣然一笑:“多谢师父指点。”
贺固行云流水的招式有刹那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