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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宁公主盛宠不减当年,惠帝当真疼爱这位掌上明珠。
仅仅是教导公主武学的师父而已。
贺固悄无声息离开,宫人没察觉到分毫,继续侃侃而谈。
春樱在为柔瑾抱不平,明明是贺将军不知分寸二皇子无理取闹,最后都落到公主头上了,被罚那些人肯定暗暗嫉恨明珠阁呢,可是公主竟然想着息事宁人。
“父皇爱才,必不会让忠臣良将受委屈,此事很快便有定论。”
柔瑾所料不错,不出三日惠帝下旨嘉奖贺固,因贺家在京城无宅院特赐忠武将军府府邸,仆从成群,良田千亩,珠宝玉石纹银若干,另有一柄惠帝珍藏数年的宝剑,惠帝在大朝会上大众称赞贺固是国之栋梁。
若说贺固如此受宠是太宁公主之故,但想想年前惠帝对此人何等推崇,朝堂后宫不得不明白除了太宁公主,陛下又有一位格外宠爱的年轻朝臣,此人年纪轻轻便能搅弄风云,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不日,惠帝又有口谕:“贺卿年十八便知报效朝廷,朕之子应以其为榜样。”
就连柔瑾也有些意外,惠帝此举称得上极其张扬,当初亲生儿子不敢放在皇宫养育,现在却大张旗鼓赏赐,难道就不怕徐皇后一党察觉异样?
柔瑾悄悄观察徐皇后反应,含章殿对此不以为意,而是更在意被惠帝罚写大字的太子刘宸。
旬休到含章殿请安,徐皇后叮嘱:“太宁,陛下令贺将军教导你武学,你当认真学习,不可轻慢,要以礼相待。”
“太宁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遣退众妃,徐皇后又问:“你出宫遭遇刺杀一事可有眉目?”
“暂无头绪。”
徐皇后皱着眉有些烦恼,柔瑾行了礼离开含章殿,端看徐皇后表现刺杀似不是她所为,但是徐皇后往常不是如此情绪外露之人,现下是做贼心虚还是急于摆脱罪名?
柔瑾倾向于后者,杀她必须保证万无一失,一击即中,否则会给太子刘宸带来无穷无尽的危险。
“师父怎么想?”
贺固拧眉:“殿下可记得那人模样?”
同样的问题柔瑾回答过数遍,皇城兵马司正打算广撒布告,追缉江湖能人异士,可是那人穿的常见的小厮衣服,不仅蒙面就连眼睛也被布巾覆盖,完全没看到长什么样子,柔瑾说不出所以然,皇城兵马司送过来两幅画像,都不像。
此时再问,柔瑾仔细回想当时情形:“这人是不是瞎子还不好说,我若是看得到他的眼睛定能画给你们看,可惜……”
这话不算自夸,柔瑾画得一手好丹青就连惠帝也常赞扬,画虎画皮难画骨,柔瑾不断回忆当时情形,想分辨此人身形,若是贺固或皇城兵马司找到可疑人选她也可帮忙辨认,可惜当时她目光被剑刃吸引,那人身形只剩模糊一团。
贺固垂着眸:“此人狡诈,殿下不必自责。”
不等柔瑾再说什么,他执起剑柄做了个请的手势,柔瑾只得收敛所思所想,她习武以来体态愈发轻盈,也不易生病,尝到甜头之后柔瑾认真练习不止是为保命了。
习武交到招式难免有肢体接触,前头那位武学师父只教基础,贺固话更少,柔瑾心里惧他,多数时候都是自己琢磨,不讨好也不亲近,柔瑾怕贸贸然惹得未来太子殿下不喜,但现在柔瑾练第七招的时候屡屡犯错。
贺固在旁演示数遍,她依然不得其法,他蹙着眉想要说些什么。
柔瑾灵机一动,刻意用了平静好学的口吻:“师父,那儿有一根竹棍,我若是做得不对你就用竹棍指点吧。”
如果准太子殿下不喜欢与人距离太近,那小竹棍的作用就等于私塾学堂夫子手里的戒尺。
贺固微微愣怔后弯腰捡起那根手指粗的竹棍,柔瑾步步跟随竹棍点在她手腕脚踝的方向练习,进步显著,贺固拿捏竹棍的力道恰好,没有伤到柔瑾分毫。
柔瑾松口气,但又给一旁的春樱气了个仰到,这贺将军是一根木头吧!居然真的用竹棍敲打公主!
“陛下驾到!”
演武场等人匆忙接驾,柔瑾先行礼,贺固声音与她一同响起,惠帝笑呵呵令二人平身,柔瑾起身时错开位置,免得挡在这对亲父子中间。
惠帝笑容慈爱:“朕来看看,你们继续练。”
柔瑾不解,难道不是借机和心爱的儿子说话么?但看贺固一言不发拿起竹棍,柔瑾也没别的选择。
春樱在旁暗暗摇头,没救了,贺将军白长这么俊俏一张脸,合着是根木头桩子!
不止她,惠帝看清楚二人习武情形之后也是忍俊不禁,忍到柔瑾演示过近日所学招式才大笑出声,笑的柔瑾耳朵通红,她偷偷看贺固,惠帝笑的也有他,可人家依然面色冷峻,拱手请罪等待惠帝责罚他虐待金枝玉叶之过。
柔瑾等惠帝笑够了才表示不满。
“父皇,儿臣和师父觉得此法可行,您再笑,就甭想看我们习武了!”
惠帝见她嘴巴可以挂油葫芦又想笑,碍于威胁又展现万分包容道:“朕不笑,宝爱与贺卿思虑周全,不过你们年龄相当兄妹一般,不必拘泥礼数。”
这是何意?
惠帝又说:“贺卿本就老成持重,宝爱你总喊师父莫不是把人喊老了,你们相差不多,依朕看你称呼贺卿一句兄长亦不算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