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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毅此时疼的呻吟的力气都快没有了,涕泪横流,蜷缩在地,难受地恨不得一死了之。
吕明素呵呵笑道:“怎么样,这毒一时半会要不了你的命,却可以让你疼上整整七日,之后肝肠寸断,七窍流血,死状极其凄惨,现在你想清楚了没有,要不要留下给我乖乖试毒。”李毅疼得口不能言,只是不停摇头。
吕明素看在眼里,顿时大怒,说道:“你以为这就疼到极限了吗?我就让你试试我最近调制的万虫噬骨散的滋味。”就在吕明素刚要下毒时,屋内冲出来一女子,叫道:“婆婆你放了他吧,不要折磨他了。”吕明素转身就是一巴掌打在那女子脸上,怒骂道:“你个小贱人,怎么?看到这小子动春心了不成?你也不看看你现在啥样子,比我还吓人,这种臭男人会要你吗?”
李毅没想到屋内还有一人,居然还为自己说话,极力睁眼瞧去,只见那女子脸上尽是斑块,很是吓人,此时却是一手捂着被打脸额跌坐在地,十分恐惧地看着吕明素。
吕明素将女子扶起,突然换了个笑脸道:“阿霜,我平日教你些用毒的法子,你也不学,其实折磨人是很有趣的,你且看好了。”说完手一扬,接下来李毅算是体会了什么是生不如死了,他只感觉有数万只虫蚁在撕咬自己,不仅仅是皮肉,还有五脏六腑,甚至自己的全身骨骼都在遭受同样的痛楚。本来十分虚弱的李毅疼到不断在地上打滚,嘴里也是哀嚎不断。
那女子见此情形,哭喃道:“婆婆,你饶了他吧,再下去他真的要死了,我跟你学用毒,我学。”谁知吕明素一掌将阿霜推倒,鄙夷道:“你真以为我想教你用毒吗?我有时只是闲的无聊罢了,再说就你这软弱性子,学了又有何用。”这吕明素也真是喜怒无常,随即冷笑道:“阿霜啊!今天你居然两次冲撞我了。”吕明素用毒当真已经出神入化了,也没见什么动作,她身旁的阿霜就开始哀嚎了起来,明显也是中了毒了,只听吕明素又说道:“等那小子死透了,我再给你解毒,算是对你小小地惩罚。”
李毅修炼那奇特内力已经多年,虽然成效不明显,但其实他的体质已经异于常人,要是换了普通人,这番折磨下来,决然抵受不住,早已猝死当场。吕明素也发觉了异常,这么久了这小子居然还没有断气,可李毅越是顽强,她越是兴奋,心里想道:“老身还有许多毒药没使,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在这股阵阵奇痛下,李毅几经晕厥,又几度痛醒,又过了一阵工夫,李毅脉息渐弱,距死已经不远。就在这垂死之境中,李毅体内那股清凉之气再度出现,有了上次的感觉,此时的李毅神志前所未有的清明,他猝然一惊:“这内功自己修习多年,可融可分,能吞尽任何内功却又不自涨,自己刚才只顾着运功抵抗毒素,却没想过相融之法。”想通此节,李毅进入练功之境,内视体内,发现毒素已经侵蚀了自己全身的经脉脏腑。李毅开始引导真气相融后游走于自己经脉间,让他惊喜的是真气游走之处,毒素与其两两相合,最后毒素化为无形。就这样,李毅体内地毒素在一点点消散,痛苦之感也越来越轻。
吕明素发现李毅不在动弹,阖目闭口,再无声息,以为他已经死透了,顿觉无趣,抬手间就解了阿霜的毒,然后看着疼地半死的阿霜说道:“我念你这几年照顾我还不错,这次饶了你,如果下次我折磨人地时候你再敢忤逆我,我不介意让你也尝尝疼痛至死的滋味。”说完又看向李毅那边,想着自己纵横江湖一生,被自己毒死的人,死前无不跪地求饶,哭爹喊娘,这小子自己连下三次毒都没有让他屈服,大是扫兴,便走上前去还想踢几脚解解气。哪知还未抬脚,李毅双目倏张,抽出身旁的青影一跃而起,一剑斜出。吕明素双目暴睁,不明为何他会突然诈尸暴起,跟没有中毒一样,可她已经没时间细想了,手捂着咽喉就倒地不起了,脸上满是不甘。有谁知道这让人闻风丧胆的毒罗刹最后居然死在了李毅的手中。
看见毒罗刹已经身死,李毅松了口气,浑身力气像被抽空了般跌坐在地,他饱受茶毒,虽然此时毒解了,但经脉五脏也已大受摧残,他刚才那一击如果不成功,必将死无葬身之地。正胡思乱想间,一个怯懦懦声音说道:“公子要不要去屋内歇息,里面有些吃的。”原来那个叫阿霜的女子已经走到了他身旁,此时正一脸关心的看着李毅。李毅对此女先前出言相帮很是感激,虽然近距离看着女子的面容比先前还要恐怖三分,但李毅却并不在乎,想着此时也不是客气的时候,就点了点头,可刚站起来,就因为双腿发软又跌坐下去。
阿霜此时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想搀扶李毅,却怕对方嫌弃自己丑陋,李毅却没那么多心思,只是不好意思道:“能否劳烦姑娘扶我进屋,我站不起来了。”阿霜听了,呆了呆,轻轻的“喔”了一声,就扶起李毅进屋去了。
李毅进屋后坐着闭目运气疗伤,稍稍恢复些气力后,他睁开双眼,看见面前桌上已经放了许多吃食,李毅看了眼还在忙碌的阿霜,笑道:“真是多谢了。”然后就狼吞虎咽起来,要知道李毅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加上此时身体需要调理恢复,也顾不得什么风度吃相了。
一阵风卷残云后,李毅有些尴尬地看着阿霜问道:“我看姑娘和那恶毒的老太婆并非一路,不知为何会在这里?”那姑娘听了,突然抽泣起来,李毅知道定有缘由,但不知如何安慰,只好静静地等着。阿霜哭了一会,不好意思道:“公子可以叫我阿霜,刚才让公子见笑了。”李毅回道:“没事,你可以叫我李毅,公子这称呼我听的别扭。”阿霜有些固执道:“公子帮我报了仇,我还是叫你李公子吧。”李毅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就问道:“你说我给你报了仇,此事从何说起?”
阿霜在李毅对面坐下后回忆道:“我本是一个商贾之女,日子过得也算殷实,父母对我也很好,可这样的日子在三年前就变了。那天晚上我们一家正在用餐,家里突然就闯入一人。”李毅猜测道:“是毒罗刹?”阿霜点了点头,黯然道:“那人受了些伤,父亲见她可怜,就给了她一些吃食,谁知那人二话不说,就将我父母还有下人都给全毒死了,就只剩我一个。”阿霜缓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我就被她带来了这里,说让我照顾她以后的生活起居,我面对仇人当然不答应了,她就对我一阵毒打,还…还毁了我的面容。”李毅听到这里,动容道:“这老太婆实在是可恶至极。”阿霜流下两行清泪接着说道:“我本想一死了之,可她却用毒将我疼的死去活来,还扬言说如果我寻死就让我尝尝浑身溃烂而死的滋味,我当时害怕极了,没了寻死的勇气,后来我就一直在这里照顾她,直到今天你来,帮我杀了她,李公子的大德我无以为报。”
李毅连连说道:“不必谢我,我不杀她她也要杀我的。”阿霜突然问道:“公子有何打算?”李毅心想自己现在身受重伤,正思索今后如何,就又听阿霜说道:“公子不如暂时留在这里养伤,我也可以照顾公子一二。”李毅听了,连忙回道:“这怎么能行。”阿霜见李毅拒绝,伤心道:“公子定是嫌弃我丑陋,可我现今已经孤身一人,又是这个模样,还不如死了的好。”李毅想起自己早就父母双亡,见对方身世也是凄惨,叹息道:“好,就按你说的,我先在此处把伤养好。”
阿霜听到李毅答应下来,心里欢喜,可并不表现出来,如今的她可不敢奢望什么了,只觉能待在李毅身边就很是开心了。
之后李毅出门将吕明素的尸体找了个地方埋了,然后就在这里暂时定居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