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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府北靠阴山、南临洋河,山川秀美、人杰地灵,素有“京西第一府”之美誉,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
城内“太白楼”的伙计对着二楼雅座的一位爷愁的都要哭出来了,愁眉苦脸道:
“秦二爷,求您心疼下小的,小的家中还有老少几口子指望小的呢,秦大爷已经放出话来了,不许小店再卖您酒了,要不然……!”
“知道了、知道了,小爷我喝完这一壶就走,现在,你给爷边上呆着去!”
一个十余岁的清秀少年不耐烦的应道。
“放心,二爷,小的绝不啰嗦了。”
伙计点头哈腰的退到一边,抹了一头的冷汗,暗道一壶就一壶吧,这小祖宗总算松口了。
其实眼前的少年也算不得实在的奢遮人物,家里不过给纳了个监生的出身罢了。
但这小子为人四海,与三教九流打交道都能放下身段,城里的军余闲汉颇听他的招呼,他们这些人是招惹不起的。
少年仰头将杯中酒干掉,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现,什么世道啊,老子寒窗十七年,久经考场,终于混到大学毕业。
好不容易趁着假期出来游长城,不过是照相时摆的姿势烧包了点而已,竟然会被旱雷劈死,这是招谁惹谁了!
看着自己眼下的一身行头,还行,老天没把事做绝,被魂穿的这位倒霉蛋虽不算豪门显宦,也还是个富贵人家。
秦家酒坊自酿“刘伶醉”名传塞外,在城中也是排的上的字号,家中只有一位长兄。
老大比自己大了十几岁,平时摆着长兄如父的派头,耳提面命,钱财衣食上倒从不曾亏待他这位幼弟。
可好日子自打去年长嫂进门是到了头,每日里立规矩、正家法,把秦二郎折磨的苦不堪言,这才整日跟一些军户子弟闲混胡闹。
前日里喝多了非要试骑人骡马市里的一头大青驴,结果被犯了驴脾气的畜牲撂了蹶子,一头磕到拴马桩上…
赶上那一磕也着实不轻,三魂七魄丢了大半,登时就晕死了过去,糊里糊涂被夺了舍。
他被闲汉送回家里时刚苏醒,才附身那会子还没有完全接收前人记忆,有点浑浑噩噩,人都不认识了。
看着这个不长进的兄弟,秦老大也是怒从心头起,操起棍子亲自行了一趟家法,把这货抽了两天才下了床…
之后又下了禁酒令,声称再敢胡乱荒唐下次直接打断两条腿,直到今日里秦大爷出去谈生意,他才找机会溜了出来借酒浇愁。
“唉——!”
一声长叹,现名秦寿的秦二郎摇了摇头,想想家中父母不知如何,又哀叹形单影只来到这大明朝。
而且他还不是个顶门立户的,说话算数的是秦老大,身世多舛一至于斯,二爷感到自己很神伤。
一口将壶中残酒尽数倒入口中,秦寿摇摇晃晃的走下楼来。
“小二哥,行行好,老人家我如今口渴得很,只要一杯水酒润润喉就好,小二哥大慈大悲,子孙满堂。”
一个鹑衣百结不知道多大岁数的老乞丐坐在太白楼的门前纠缠着刚才劝秦寿离开的小二,脸上涕泪横流。
“子孙满堂我也养不起。”
小二没好气道:
“你这老乞儿好生不晓事理,近日城中多了许多乞丐,慈悲心都不够分润,看你年纪大把,才舍下些吃食,竟然贪心要酒喝,快走,莫要逼我用强了。”
秦寿走到堂前恰巧看到这一幕,受信息大爆炸的福,对这类社会阴暗面一向是持“借乞行骗”的眼光看待的。
偏偏今日这位爷刚刚觉得神伤,又看到了这乞丐为酒伤神,倒是颇有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
“小二,来坛‘刘伶醉’给他,记小爷账上。”秦寿扔下这句话,便走出了店门。
一路踱步回家,秦寿才发现果然如小二所言,街上乞丐多了好多。
街头巷尾烤鸡烹狗、强索硬讨不知凡几,也算顾忌这是边镇重城,没到祸乱地方的地步。
离家愈近,秦寿看着天边落日,颇有近家情怯之感,“今夕是何夕,此身何所寄啊!”
“若无处寄,跟随我老人家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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