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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爷一边摇一边看着门四的样子，心中暗骂道：
“你娘的，你那塞着猪毛的耳朵能听出个鬼来。”
秦寿用功凝听，清晰的能感觉到色盅中骰子不断变化，色盅落地，脑中已经清晰的出现了点数。
“四一一，六点，小。”
门四将一百两买在了小上，钟爷开色盅的一瞬间，秦寿感觉到骰子好像又跳了一下。
“四五六，十五点，大。”
秦寿笑了，庄家出千。
这次越来越多的人嘘了起来，门四脑袋上见了汗，肩膀上被人拍了下，扭头看是刚才那位青衫公子。
“兄台，见好就收，适可而止。”
秦寿难得好心劝了一次人。
门四看了看眼前的三百多两银子，咬牙道：
“再来一次。”
将三百两全压在“大”上，想了想，又将剩下的几十两压在了“小”上，开大大赚，开小小输，他倒是真的听进去劝了。
秦寿摇了摇头，这结局注定了。
“开，豹子，庄家通杀。”
“扑通”门四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
“扔出去，别弄脏了场子。”钟爷厌弃的叫道。
几名保镖应声过来，将门四拖了出去。
“他妈的，压大就开小，压小就开大，大小全压竟然开豹子，今天真他妈邪门。”
一个破锣嗓子叫道。
秦寿扭头看去，一个挎着腰刀的虬髯军汉咧着嘴乱骂，这装束倒是让他想起宣府的一位旧人，凑上前去：
“军爷，输了很多？”
“这月关饷折损了一半，本想凑了几个兄弟的钱多赢点，如今只剩下不到七钱银子了。”
那军汉皱着眉道。
“钱财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为它烦心。”
那汉子扫了秦寿一眼：
“你说的轻巧，朝廷抚恤迟迟不下，弟兄们就想靠着这些银子给阵亡的弟兄们凑点安家费，算了，你这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滚，惹得老子心烦。”
秦寿心中涌起了几丝敬佩，大同镇同为九边之一，形势险要，鞑子时常南下，军中将士多有阵亡。
这帮军汉竟能想着用自己饷银凑钱安置袍泽家眷，实是难能可贵。
“兄台可相信在下？”
秦寿诚恳言道。
“信你作甚？”那汉子狐疑的看着秦寿。
“跟着我押注。”
那汉子凝神看了秦寿一会，一咬牙道：
“好，我李琮陪你耍了。输的精光老子就劫道去。”
还是钟爷那张台子，不同的是对面的人换成了秦寿。
“公子爷，请下注。”
钟爷笑咪咪着看着秦寿，不能明着得罪，可在赌桌上输个倾家荡产可怪不得别人。
秦寿随手将一百两的银票压在了小上，那李琮也将自己的碎银压在了小上，钟爷笑了。
看来连出千的麻烦都省了，抬手解开色盅。
“一一二，小，怎么可能？”
鬼手钟四在赌场上混迹了二十多年，从没怀疑过自己的手法，色盅落地时就知道自己摇出的骰数。
可，可怎么可能四四五变成了一一二，惊诧的看着骰子的钟四没有留意一只手按在赌台上的秦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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