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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禾这玩笑开的有些大，小黑龙眼眶湿润跪在面前抱着大腿。
说实话，一禾只是负责他幼时，长大成人的他该去找自己的亲人，不可沉溺于这段有始无终的亲缘。可他上一世的双亲早逝，唯一的哥哥也死了，也尝不到亲缘的滋味，不沉溺这亲缘，那该沉溺谁的？
洛晗不确定一禾是不是在开玩笑，反正她能不要一次，又怎么不会有第二次。
御殊嫌殿里太闷，拉着司夜出去透透气，殿里也只剩三人。
上藜看着她久久不为所动，说：“如今四海安定，六界和睦，这龙退不了，除非先帝削去他的神籍，你就可以退了。”
一禾不语，淡淡看着他。
洛晗眼神暗淡，松开双手后退两尺，解开束腰的玉带，扯开衣襟。
上藜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默默看着。
一禾有点不淡定，面上态度从容，看着小黑龙双手呈着短剑。
他说：“娘亲若觉得我没有姐姐那般好，想退了我，是丢弃，还是一刀一刀活剐我。”
上藜不明一禾何时如此冷情，他都说出这番话了还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
洛晗隐约想起，那个带他玩的一禾，教他医术，制药救人。他缓缓对着一禾道：“当初是我选了你，不是你选我，这一切也是我咎由自取。”他用着手中的短剑刺进胸膛，剜出九嵚石，短剑还在胸膛里。
他将九嵚石放在一禾面前，自己则是一直吐着血，这不单单是九嵚石，还有他的心，石与心相融，都刨了出来。
他体内的怨灵欲控制他，额间神印在白与红之间来回变换。
他深吸一口气，逼出怨灵，身体损耗极大。
上藜见状，一掌打去，岂料怨灵有点本事，迅速飞去水芸殿。
洛晗很怕疼，从小受了很多伤，这一次他没有吭出声。
他痛到意识模糊，额头青筋紧绷。
“衍儿错了，不该不问问你的意见，妄自选你，让你忙碌的日子多了我这个累赘。”
两人同时震惊，又不相信他能想起来。
洛晗嘴角浮上一丝笑意，轻声道：“今日之事，衍儿不悔，还很开心，因为……”他咳出几口血，又咽下嘴里的血沫：“因为这一世……小师叔对衍儿好，衍儿不记恨你。”
一禾听到他说小师叔，才相信跪着的龙不是洛晗，是星衍。
他眼前一黑，重心向右倒了下去，鲜红的鲜血从伤口涌出，染红整个胸膛，看着狼狈又很可怜，九嵚石悬于空中，里面的心脏微微跳动。
一禾蹲下身，轻轻摇晃着他：“衍儿……”
没有人回应她，她拔出胸膛里的短剑，用灵力催动九嵚石回到他的胸膛里。
上藜实在是看不懂她，问道：“你这是……还退么？”
一禾火烧眉毛，探了他的鼻息微弱：“退什么退，还不来救他！”
上藜：“……”这是你自己弄的，现在急个什么劲。
一禾的泪珠止不住掉落，边救人边说：“御殊与我打了个赌，衍儿太傻了。”
上藜懂了，又是御殊搞的鬼，真是皮又痒了。
恰好言钦进来了，看见这一幕，心急如焚的跑过来。
上藜不等他说话，就道：“御殊在哪？”
言钦心里担心，还是先回答：“在莲花池。”
上藜吩咐言钦带小黑龙去偏殿，怒气冲冲地要去算账。
一禾叫住她：“师姐，你照顾衍儿，我去！”
一个玩笑害的小黑龙差点死了，如果他死了，一禾这一世都不会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