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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不冠终究还是开了口，只是满脸冷肃绝情：“若你成器，我又何必陡耗心力？”
燕小五此时却是已经完全听不到他说什么，也没有其他念头，难以想象的痛苦已经令他疯狂。
“你还真是心狠啊。”
一个声音忽然自他身后响起。
一个神秘身影随之出现。
一身宽袍，头戴帝冠，神态随意，却是威严极重。
帝芒。
他的出现，没有半点声息。
甚至此时他就站在那里，张口说话，但池头妇与血池大将军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连一丝异样都没有察觉。
燕不冠微微欠身，却没有说话。
帝芒看着池头妇拿出一柄木勺，一勺一勺地舀起池中污血，往燕小五已敞开的胸腹浇灌，微笑道：“转轮千圣棺已被金顶拖入九幽黄泉。”
“你若想重炼转轮圣王法躯，再现轮初转，借那佛陀之力，炼去蚩尤尸的魔性，掌控阳浊炁根，本就不易，”
“若是再想将千圣千子尸精炁抽出，为小五铸炼先天神圣之躯，那更是难上加难。”
“再者，佛陀世尊虽已斩断前尘，但那毕竟是她住世之身的骨血，当真便能斩得一干二净？”
“若她自上古归来，你有几分把握能敌？”
燕不冠只是澹澹道：“待臣重炼蚩尤魔躯，成就先天人神，陛下举日月光王天成不世伟业，又何惧佛陀？”
“那也未必……”
帝芒摇摇头，微微一叹。
莫说佛陀世尊，只是那三千诸佛，就不是易与。
不过，他们本就行的逆天之举，若无破釜沉舟之志，又怎么敢？
上古神圣，虽是强横，却也不必厚古薄今。
不过都是孤注一掷，拼死一搏。
……
槐江仙山。
“拜见主上（少君）！”
白骨夫人与一众老魔心惊胆战、颤颤巍巍振倒在江舟身前。
这位少君的威势，是越发的重了。
二百年间，它们几乎是看着这位身上的气息与日俱增，每一次见到，都如脱胎换骨一般。
尤其是此时……
此时，江舟头戴一顶玄黑横天冠，身把披紫华玄黑衮服，腰速玄黑玉带、佩黑玉金光符，脚蹬玄黑紫华靴，手执一册羽书，绽放三色华光。
一身神威如狱，似能令天地都臣服叩拜。
江舟此时的心思，并没有在白骨夫人等人身上。
北帝金元羽章服佩，除了之前所得的北元飞虚靴、九玄宝云扇、万灵神真束带外，在这二百年间，也陆陆续续得到了其余五件。
元始横天冠，七星乘劫消魔衮，五老摄魔金玄符，太素三元羽书，天运灵幡。
都是自燕不冠送来的那近千鬼王所得。
九件服佩，尚差最后一件便能集齐。
可惜，那一千八百鬼王，被燕不冠杀怕了。
逃的逃，躲的躲，自百年前，燕不冠送来的鬼王便大幅减少。
到了最近十几年，已经一个都不见送来。
不过，江舟寻思着，那最后一件宝物，恐怕无法从自鬼神图中得到，或者说，没办法通过斩杀恶鬼得到。
他只斩了三百余尊鬼王，便得全了八件。
后面的五百余尊，都没有“刷”出最后一件来。
江舟反复琢磨那篇消魔经，推断出那最后一件，恐怕是一辆车驾，北帝车驾。
甚至，很有可能便是勾陈所提过的那辆……帝车。
若他猜测错了，最后一件，十有在北酆魔宫某位魔王手中。
若是对了……就只能进入九幽黄泉去寻了。
九幽黄泉暂且不急。
至于那北酆……
他如今的道行法力，加上这八件北帝遗宝，那罗酆山……待斩了持国之后，也是时候去闯一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