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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州武林大会,就在这年关的喧嚣与冬日的寒风中,如火如荼地举办了起来。
显然,不论是年关,还是冬日的寒冷,都无法阻挡人们对这武林大会的热情。
没办法,谁叫楚王妃给的奖励属实是令人眼馋呢。
楚王府,玉衡居的会客正厅中,江琬听完何钺的汇报,沉吟了片刻。
何钺满面欣喜道:“王妃果然神机妙策,这个晴州武林大会一出,晴州各方势力纷纷出动,前仆后继地来参加盛会。”
他喜滋滋道:“如此一来,参加了咱们的盛会,这些地方上的家伙自然而然就该以咱们的王府为马首是瞻,谁还敢不敬?谁还能不敬?”
何钺激动得不得了,在场的其余众将领,以及游冀等人也无不对江琬充满敬服。
在入城前,他们还曾为这晴州局势而暗暗发愁。
许多人也曾暗暗思量过,楚王闭关,王妃如今独掌大局,她虽然神功绝妙,可毕竟是女子,她真的能厘清如此复杂的局面吗?
这政治上的手腕,可不仅仅是能打能杀就行了的,还要有足够的智谋,准确的判断,果决的行事。
以及更深入的,常人难以企及的机变与天赋。
楚王妃,真的可以吗?
众将领思来想去,甚至是换位思考,都觉得十分艰难。
当然,也有人暗暗在心中定计,心想:王妃如是召集众人定策,我可如此如此……一番献策。
正好,借这机会在王妃面前挣个表现,以后也好……咳,升职加薪,奔个更好的前程嘛。
谁也没料想到的是,进了沅陵城以后,江琬根本就不按牌理出牌。
她先是打破了困锁十年之久的鬼愁城,以煌煌威仪向整个晴州宣告了她与楚王的到来,接着就直接抛出了晴州武林大会这个饵。
釜底抽薪,根本就不跟晴州各地方势力玩儿花的。
反正你们的步调我不管,我既到了晴州,那大家就照着我的步调来就是了!
从见招拆招的下棋人,直接变成了掀翻棋盘,另立规矩的规则制定者。
这,才是真正的上位者的手段啊。
所以,晴州武林大会,实际上,既是江琬立威的第二步,也是江琬在晴州打开局面,建立自己规则的关键一步。
这一步,堪称是神来妙笔。
何钺等人受限于自身格局,一开始是真的想不到这样的妙招,但他们也不是傻子。
等到江琬慢慢地将武林大会的布置一点点分派下去,框架搭好后,众人自然也就想明白了江琬如此行事的奥妙所在。
护卫军山字队的将领石从楠乐呵呵道:“原先还有人担忧说,怕晴州的这些地方势力狡猾诡诈,暗暗约束门下,不许他们来参加咱们武林大会。嘿,如今看来,咱们可是高估了他们的气节。”
其实,石从楠说的这个担忧也不无道理。
毕竟,晴州各地方势力如果真的能够做到上下一心,一力抵抗外来的楚王势力,那只要他们能约束好门下,令他们尽数不许来参加武林大会,那楚王府这个武林大会,非成个笑话不可。
武林大会如果成了笑话,楚王府不也就成了笑话?
到那时,就算江琬的个人武力再高,楚王府的窘境也将很难再改变了。
石从楠等将领甚至都不敢说明,之前自己等人有此担忧时,内心是多么的煎熬。
也好在,如今这一切煎熬都过去了。
武林大会的势头好得甚至都出乎众人意料。
何钺哈哈一笑道:“石兄弟,你可真是太看得起这些山野莽夫了,也太低估咱们王妃的奖励了。”
王妃给的奖励那么丰厚,别说是这些地方上的江湖人了,就是何钺都心动好吗?
要不是一开始就言明了不许楚王麾下的将士参加,何钺简直就要催动手下的小崽子们也来夺奖了。
养元丹是好东西,生字符也是好东西,王妃的绝学更是天下难寻。
何钺甚至都想说王妃是不是太大方了,连自己的绝学都这么随便往外教?
而事实上呢,江琬曾经签出秘法无数,一般二般的秘法她都不介意传授。
反正,她要教的又不可能是乾坤离恨经,也不会是如望气术、千凰圣甲,又或是岫云术这等根本性的秘法。
江琬决定传授出去的秘法有两个,一个是符法渡魂符,这是度化邪灵怨气的绝佳法门,传授出去以后,既能体现价值,也不至于对人类造成太大杀伤力。
相反,度化邪灵,不论是谁,学了这符法,都只有拿它做好事,而绝难拿它做坏事的份儿。
江琬要传授的第二个法门则是剑法丹凤朝阳。
这一招窥神境剑法说起来是单体攻击力极高的,拿出来做奖励也不辱没她楚王妃的名声。
但丹凤朝阳也就仅仅只是一招剑法而已,没有其它妙用,其剑招本质也堂皇端正。
这种剑法,不是习剑态度足够端正之人,根本就学不到其中精髓。
而一个端正大方的人,就算学会了丹凤朝阳,想来也不大可能将它用到什么阴险的地方。
这也就足够了。
江琬并不是真的救世主,不可能管得太深远。
这世上的恩怨,有些该发生它总要发生,不是说你不把武器分发出去,这世上就没有了纷争。
毕竟,这原本就是一个武力通神的世界,江琬总不可能一上来就直接废掉整个晴州的地方势力吧?
扯远了,总之,闻听汇报,得知前来参加晴州武林大会初选之人到目前为止已经超过五千,江琬就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道:“云泽道长,这问心炼神阵,还要劳烦你好生布置了。”
云泽道长连称“应该,不劳烦”,他可不敢当江琬这一声劳烦。实际上,布阵本就是他的强项,既然是来到了江琬麾下,不发挥自己的长处,他又还能做什么呢?
江琬微微一笑,倒也不多纠缠,只又跟众人商量了一些细节,然后才挥退众人。
这个时候,除夕的夜,才刚刚有些深。
是的,过年了,这一夜,恰是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