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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琬就将手指描绘在他脸上红痕处,问他:“这个东西是什么?是胎记吗?”
秦夙身躯有些僵,两人靠得极近,气息相闻。
他缓缓回答:“不是胎记,但先天而生。”
不是胎记,又先天而生,那到底是什么?
江琬放开秦夙的脸,转身与他并排,也靠到菩提树上。
仰头看,是繁盛的树冠,是枝叶间零散洒落的微淡星光。
她直接问:“它会让你痛吗?会有其它不好的影响吗?”
秦夙转头,没有立刻答话。
江琬挑眉,也侧头看他。
秦夙说:“你是第一个问我,此物会不会使我……痛的人。”
简单一句话,是无尽寂寥,还是无限欢喜?
或许都有。
江琬啧一声:“苦孩子!”
秦夙:“……”
江琬噗嗤一笑,目视身侧郎君,眼中仿佛柔光浮动。
她又追问:“那到底会不会痛?”
秦夙道:“并不会痛,但自我生下,父皇便极不愿见我。小时这红痕只有眉心一点,还能见人。后来大些,这红痕开始生长到眼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江琬静静等待片刻,才又听他道:“父皇着人打造一副青铜面具,命我戴上。”
江琬:“……”
这是什么爹?
她完全想不到,秦夙戴面具的真相竟是这个!
虽然秦夙说得平平淡淡,但江琬完全可以想见,小时候的秦夙是在怎样一种孤独与歧视中长大。
最可怕的是,首先带头歧视孤立他的,竟是他的亲生父亲。
这个父亲不但为父,他还为君。
为君之人,一言一行,莫不被无数双眼睛紧紧盯视,莫不被上下众人放大解读。
连他都这样对秦夙,还能指望其他人有好?
也就难怪,身为天家的皇子,秦夙出现在国子监中,却仿佛被众人视为洪水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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