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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外衫, 裴衡止好心情地轻轻揉了揉小兔子的脑袋,“这会还丑得很。”
他腰腹上的伤,虽说伤得不重, 却也结结实实被砍了一刀。
原本裴衡止也不甚在意,男子战场杀敌,哪个不留些疤,偏偏小兔子爱看的话本里,那些个郎君各个都被描述的俊俏非凡。
诚然,单俊俏这一点, 他也是不惧的。可要说男子如玉通透, 无疤无伤, 裴衡止便有些不符。
郎君眼中微沉, 顺手又揉了揉还懵着的小兔子,“今早可是来了生人?”
“嗯。”冯小小扯下他的外衫递还,郎君已经重新束好了腰带,衣领规整。
“不过, 他说话文绉绉的,听着不像是坏人。”
“傻姑娘,谁说坏人说话就不能文绉绉的了?”裴衡止噗嗤一笑, 穿上外衫,“以后我若不在,遇见陌生人只当是不在家就好。”
如今,他们越查越深入, 对方保不齐就会派些人来, 她们又只是两个弱女子。
裴衡止不敢再想,看来还是得在院子周围多留些人才行。
昨夜里云澄便鬼鬼祟祟盯着小兔子不放,没想到他竟当真寻到了此处, 还寻上门来问话。
郎君眉眼不悦,顿了顿,又叮嘱道,“尤其是今早的那个。”
“那云崖草怎么办?”冯小小还惦记着他的病,如今七十两黄金她是拿不出来,裴衡止能拿却是不愿。
少女看过来的眼神怜悯,裴衡止心中一叹,他的确是中了迷香和春日酿,要解也容易。只不过——
他悄悄瞥了眼傻乎乎的小兔子,很不自在地侧过脸,耳尖微微染上些红意。
“我的毒,有没有云崖草,都一样的。”
“毒?”冯小小惊诧,难怪他一个少年郎竟如此虚弱。可这毒出自何人之手?
她蹙眉,认真思索着。宫宴之中,进出都有专人搜身,吃喝更是先有婢子內侍亲试,就算有人想要下手,也是难上加难。
但如果不是宫宴,那就只能是在别院。
对了,昨金羽不是还提过别院中有位阮姑娘么?
冯小小心下一窒,隐隐有了些眉目。
她退后几步,忽地拘谨,“既然公子已有了主意,那我就不再多话了。”
“冯姑娘。”
轻轻叫住欲推门离开的冯小小,裴衡止稍稍叹息,“我不是那个意思。”
小兔子敏感的很,面上又藏不住心事。眼看那双乌黑的水眸里生了恼意,郎君缓步走近,伏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他离得近,气息温热。一字一句,轻轻拂过冯小小耳垂。像是扫过一把小刷子,软软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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