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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眼下, 他还是要先去瞧瞧小兔子。
虽说早前替冯小小粗略检查时,裴衡止对她的伤势已然心中有数。但他此刻一身血腥味,小兔子又不经吓, 还是得先去洗洗的好。
郎君跨进院里,推开的窗内,隐约还能瞧见云澄守在桌边的身影。
“裴兄!”
正愁心的少年听见他的脚步,转过来的侧脸都欣喜不少,云澄轻手轻脚推开房门,“你可算来了, 那边怎么样?”
他正是爱看热闹的年纪, 挑挑眉压低声道, “刚刚我细想了一会, 你说往年也没见这么大的老虎,偏今那位不去,猎场就跑出一只猛兽。”
“要我说啊,是有人想借上天之言, 行私己之事。”
“此事你我心知肚明就好。”裴衡止瞥了眼窗内,“她呢?”
“刚刚太医来瞧过,脉搏倒是没什么。就是磕碰间有些擦伤。”刚刚还眉飞色舞的云澄俊脸一红, “现在还未处理。”
躺在床榻上的冯小小要是普通女子也就罢了,上了药迎她进门做个妾也没什么。
偏偏她又是裴衡止见不得光的妹妹,早前爹千叮咛万嘱咐,又是恐吓又是威胁, 都让他离冯小小远一些。
要是他当真冒冒然上了药, 看过了她的身子,裴衡止定然不会答应让冯小小屈就只做个妾室。说不准,还会与裴衡止就此交恶。
云澄左思右想, 倒也没多纠结。裴衡止于他可是亲兄一般的人物,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辩得明。
裴衡止心底一松,至少这一事上,便可瞧出云澄对于小兔子的心思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刚刚我让人熬了安神补气的汤药,一会就能送来。”裴衡止眉目间含笑,面上还有残留的血渍,虽说语气温和,却无故地望之生冷,“你放在桌上晾着就行。”
“裴兄,你的伤势”
蹀躞带上的装饰小刀也就只占了个真材实料,刀尖生钝不说,更是极不称手。
云澄看了眼裴衡止右手虎口,这伤势可比冯小小的要严重许多。可现下,裴衡止言语间却都先紧着冯小小。
“这点伤算什么。”郎君浑不在意,若非今日这虎本就是给顾珏预备下的,只怕单凭他那些被人动过手脚的羽箭和一把小钝刀,根本不是这庞然大物的对手。
不过,如今已然得了这头筹。裴衡止瞥了瞥房中宽大的拔步床,耳尖登时就红了一圈。
他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说得云里雾里,“都是天意。”
天意?这年头受伤还算这个?这可不像裴衡止的作风!
云澄一怔,默默在心里盘算着裴衡止被老虎伤了脑子的可能性,不过他却不敢问出口。
染了血的衣衫早就被宫婢拿去处理,山石之间,温泉水汽氤氲,坐在其中的郎君似玉,洁净光润。
往日里束在玉冠下的青丝随意地自耳后垂下,脖颈处被小兔子咬伤的地方早就没了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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