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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道魔族无义丑陋,为师只谓众人之谬矣。”秦慕生的声音轻飘飘的,话中又是截然不同的沉重,“为师从来不信流言,你若认为你的赤目是丑陋的,那便让为师看看,看看是不是当如你所言。”
严潇一震,只觉得神魂被那番话震得发颤。只见他那沉黑的眸慢慢染上艳丽的红,就像颜料融于水中,慢慢的将眸瞳染红,逐渐化成透着光亮的红,好似那阳光下闪烁生辉的红宝石。秦慕生笑了笑,指腹一抹,漂亮的不真实的双眸仍在,“你可曾看过自己的眼睛。”
严潇低声回应:“不曾。”
“未曾看过又为何妄自菲薄?”秦慕生看着他,一字一顿,“你的眼睛,非常漂亮,比宝石更甚。”
严潇被放开时已是脸红耳赤,秦慕生甚是喜爱他这模样,“你的赤目能自如控制吗?”
他抿了抿唇,看着有点可怜,似是被逗得受不了,“赤目只有受刺激时才会出现,冷静后便会随之消失。”
秦慕生瞧着他,压下唇边的笑意,“你可是受什么刺激了?”
严潇不敢说话。
“来吧,既然你尚未看过你的眼睛,那便去看看吧。”
净思峰上的人不常用镜,镜子都不知道放到哪里去,寻不着镜,秦慕生便带他去山峰上那小溪去看。
水面映着两人的脸,严潇看着水中的自己,竟有些发怔。
许是溪水有柔化人脸容的能力,严潇往常爱板着脸,水面上瞧着好像没有那般严肃,气势也淡了不少,更为近人。秦慕生也发现好些不同,小潇那红瞳若直接去看,血一般的深,可照进了光,便似宝石一样闪耀。现在于水上,血红被冲淡成了艳红,比喜庆日子的红布要鲜上几分,那便是最好看的红。
都说魔族可怕,就是那红眸也是用血染成的,可是这般的看,哪能称得上一句可怕,只有讚美的词能够形容它。
“如何?”秦慕生问:“丑陋吗?”
严潇抬起头回望他,坚实有力地回答:“不……很好看。”
两人相望,如同那话本的封面一般。
当严潇的红眸褪去,重新变换成深渊一样的黑,双眸紧追着秦慕生的背影,轻声道:“师尊……徒儿心悦您……”
“你说什么?”秦慕生回身,一脸不解。
严潇轻轻摇头,“师尊您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