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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了阿里, 梁恒一路上舒服了不少。他捏着叶子闻了闻,一股清新爽凉的感觉直冲脑闻,直直把晕眩呕吐的感觉驱走。好几次差点被马车晃得吐出来,还是闻了叶片, 他才清神起来。
他们一行人赶在入夜前进城, 不然他们就得在野外露宿一宵。
路上他们只带了干粮, 干得很, 只能就着水吃。阿里与宿晓吃不下, 他们是修士,干脆就不吃了。而梁恒与小云, 一个赛一个的吃得欢,个子只有大腿高的小云足足吃了三大个比拳头还大的馒头。
馒得干得掉渣,宿晓咽了口口水, 光是看着都觉得嘴巴干。她戳了戳小云稚嫰的脸颊, 声音郁闷,“吃得这么开心,有这么好吃吗?”
小云诚实地点头,抹了把嘴上的馒头碎屑,“好吃, 这是白面的, 很好吃!”
白面?宿晓也在太虚山住了很多年, 压根不沾手食材, 她疑惑地看向梁恒。谁料梁恒也在专心吃馒头,最后是阿里解答, “白面算是昂贵的食材,平民多是吃杂粮。”
这样一说,宿晓瞬间就懂了, 她目露怜爱,“走,等进城请你们吃好吃的!”
宿晓说到做到,一进城立刻就拉着人奔到城里最大的酒楼,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她一拍胸口,豪迈地说:“吃吧,这顿我请!”
小云满眼发亮地看着眼前的烤猪五花肉烧春鸡,口水都淌下来了。梁恒也没抵住诱惑,暗自咽了咽唾沫。
梁氏村穷,吃不起白面也吃不起荤菜,家里每次做饭准要犯愁。梁恒看着一桌子好菜,更是决心要当上修士。
阿里对食物不大感冒,便趁着这时候写了信,向秦慕生汇报一下行程进度。
一如既往的,阿里把信写得很长,连带一些如马车租借费的细节也写上,等他们把一桌子菜都塞进肚子后才堪堪写好。
梁恒一瞥上头的字,多是不认识的晦涩难明的字,一篇信看下来,意思能猜出来,却看不懂几个字。他爷爷是村长,懂得最浅显的字,他也跟着认了字,当时他很是自豪,毕竟村中没几个人认字,可现在他只觉得嘴中发涩,难受酸苦。
“你们……太虚门会教人认字的吗?”梁恒问。
阿里把信拿回来,塞进信封里,“会,修炼所用到的功法都写在书中。”
“那……”梁恒欲言又止。
阿里一眼便看清他的犹豫,“在启蒙班上说你确实年纪较大,倘若介意的话,我可以代为教授。”
梁恒一愣,脱口而出,“真的?”
“自然,你不愿意?”
“当然不是!”意识到自己激动了,梁恒轻咳一声,“谢﹑谢谢你。”
阿里瞧到他的不自然,嘴角微微上翘。
宿晓虽说这一顿是她请客,可是她身上根本没带多少银两,零零碎碎的只够付两个菜。还好阿里有先见之明,预先将银钱收到储物袋里,这才避免了尴尬。
宿晓:“……师弟我以后还你。”
阿里笑笑,梁恒也一脸认真,“等我当上了修士再还你。”
“……”其实他根本就不在意,“不用还,就当是我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