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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死命地咬着牙, 挺直了背脊：“你要杀就杀吧！反正横竖一死，能死在公子手中, 也算无憾！”
杀了秦含月的时候，他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的结局, 他并非是贪生怕死之人，只是回去面对门主的苛责，还不如就死在此处，至少还能死得痛快！
荣明卿眼神之中渐渐被暴戾充斥, 周身灵力倍增，一点一点地集于剑中，玄阴发出耀眼的光来，伴着那黑色的雾气，施展出来的威压, 让身侧的贺子月二人都退了好几步。
宁清绥眉头一皱, 这事有些不妙, 他撑着身子，缓缓地走到了荣明卿的身侧, 伸手轻握住了他的手腕，低声提醒道：“子默，他是凡人, 切不可动手！”
他之前就跟荣明卿说过了, 这是有损他自身功德的事，若是真的沾染了凡人的鲜血，那他该何时才能回去？
若此刻荣明卿是个仙君, 他要杀个十恶不赦的凡人，那倒是不会有损功德，可眼前之人的天命书，明显只是拿人钱财□□的那类，不至于死在玄阴之下，魂魄受损。
荣明卿脑子里的冲动渐渐地克制了下来，转过头来看着宁清绥。他虽是虚弱，但也好好地站在他跟前。
就在那一瞬间，他忽而有一种想把他拥入怀中的错觉，随即又压了下去。
男人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了，不管不顾地往荣明卿剑上冲，若不是掌门一行人出现得及时，他此刻也应当死在荣明卿剑下了。
“何等贼人？为何一心寻死？”掌门袖中飞快地飞出一条细绳，将人牢牢地给捆了起来。
“师父，他是如霜门门主派来的人，欲要刺杀小师叔，结果……”荣明卿抿了抿唇，把真相一言道出。
秦含月舍身救人，身归天地，是任谁都没有想过的结局。
也怪不得掌门觉得稀奇，故而目光都在宁清绥的身上停留了许久，这才吩咐身后的三长老：“三师弟，就劳你把这人给看好，待我们破了这漆吴山结界的封印，去找那老头儿说个清楚！”
三长老接过那细绳的一端，也是满脸惋惜：“这好好的姑娘，说没就没了，若是他知道他亲手导致自己的女儿身归天地，也不知道能不能自此改过！”
“改过？我看他怕是要记恨才是！”掌门揶揄了句，也没有多废话，从荣明卿那里取出他存放的法器，召了几个内门弟子一道过来。
荣明卿本是也想去帮忙，却被掌门喝止：“你就在一侧照看怀瑾，我瞧着他身上有伤，若是再出什么岔子，看为师不回去让你刷一个月的茅厕！”
一个月的茅厕？还是算了。
荣明卿默默地回到了宁清绥的身侧，挂着一张笑脸嘘寒问暖，就怕自己的头发丝不好看，都碍着了宁清绥的眼，让他心情不悦。
掌门也是个有真材实料的，带着几个内门弟子，没多一会儿，就破开了结界的封印，只是他心里门儿清，若是此次出去找如霜门算账，那今年的仙门争霸，就没有清月派什么事了。
幻境之中的几日，于外界不过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众人纷纷地跟随在掌门的后头，一个一个地从结界撕裂之处出去。
口子很小，一次只能容纳两三人过，好在他们人数不多。荣明卿扶着宁清绥，就在最后面走着。
“小师叔，没问题吧？若是不舒服，我们先歇息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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