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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一抹,雁声阵阵。
女:小女亲斟酒,敬与好儿郎。你立身坦荡志不移,我爱慕更深情难改。羞颜腼腆送君归,为探君心宛转随。只道至诚金石开,又谁知,一片痴情付流水。
男:借花献佛敬一杯,公主啊,请容我倾尽肺腑表衷怀。你本是冰肌玉骨神仙态,我岂能顽同木石不生爱。一路上,含情脉脉意绻绻,我岂是装聋作哑故痴呆。何况你受尽折磨才脱灾,我岂忍负情再使芳心碎。公主啊,施恩图报非君子,大义当前不可违。都只为,情此境难安排,并非我无情不知爱。
夕阳西下晚霞红,骊歌声声催归鸿。
女:听君殷殷语,顿教妾心舒。肝胆共相照,何事更忧虞。劝君子,临行更尽酒一盅,愿与你,再向人间陌路逢。重叙离衷,重叙离衷。
男:见公主展愁容,吾欣然接玉盅。倾觞一尽酬知音,从今后,天涯长忆月明中。拜别公主道珍重。
今夜月色朦胧,夜色如水,莫执坐在房顶上,眺望着远方的残月与山水,听完了这一曲相思曲。
唱曲的是三月与余音,他们两人正坐在湖边的石板桥上,两双脚在湖边划着波荡的涟漪,许是夜色静凉,他们的声音轻轻柔柔,声声点点,微如细雨,却还是丝弦轻拨般一声一声拨进了莫执的心里。
他们唱的是什么故事?似乎是一个公主送别心上人的故事,两人唱的如泣如诉,如海风婉转,如笛声悠扬,声声诉衷肠,连房顶上的他听了也不觉心里一揪。这是他们武班的常备曲目吗?果然美妙,果然般配,莫执忍不住心里赞叹,无论多少次听到三月与余音的歌声,他都如第一次听见般如听天籁,如痴如醉。
“好!好!”莫执忍不住拍起了手,叫起了好。
“陆兄?”梁三月回过头看见了他,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惊疑,“陆兄怎么在屋顶上?”
怎么会在屋顶上……其实他是操劳了一天,准备从屋顶翻身进自己窗户睡觉的,却循着声音看见了依偎在湖边的三月和余音两人,天上之乐,他自然要细细去听,于是他便干脆坐在了屋顶,听着那公主一声声送别情郎。
“为何会在屋顶上?当然是为了不打扰你们啦,我还想多听几曲呢。”一个踏马飞燕,莫执从屋顶上跃了下来,“你们这一手曲调是哪儿学的?也太好听了。听不够,真是听不够。”
“陆……陆辙你……过誉了。”余音即便是借着月光很难看清莫执,她只能循着声音说道,“我们这些都是武班里的小把戏,能挣点银两养家糊口就够了。”
“那不能够,不能够!”莫执摆摆手,“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你们唱曲儿唱这么好的。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
“谬赞,谬赞了。”余音对着他欠了欠身。
“你们是每天早上起来都要对空发声,就那种,啊,啊,啊,那种是吗?”
“那倒也不完全是。”梁三月十分严肃地摇着头,“唱曲儿主要靠胸腔和丹田,还有许多细活,吸提推送可以练气息,奏笛吹箫可以帮助练声调,这些都是细活。”
“这些我可以学吗?我也学得会吗?”莫执跃跃欲试。
“这是细活,没三年五载练不出来,陆兄若是想学,我们可以慢慢来。”
“学学学!当然可以学!我应该先从哪里学起?我习过武,知道怎么沉住丹田的力,从丹田开始学会不会好一点?我会不会比一般人会学得快一点?”
“陆……陆兄。”看着莫执如此欣喜雀跃,梁三月难得地惊愕了一下笑了,他说道,“陆兄,如何唱曲儿,学习胸腔的共鸣,丹田的使力还得往后。既要习乐,还得从最基础的乐调学起。陆兄既是名门世家,小时候想必也接触过不少器乐吧,比如郁罗、大缶这种?若是学过,便好说,若是没学过,那我们还得从最基本的宫商角徵羽学起。”
“郁……郁罗?”莫执恍惚间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是某个宿影城里的护卫吗?还是……
对了!莫执想起来了,那是在宿影城的时候满一笑赠予他的一只笛子。由于当时在宿影城时走得匆忙,现在还如吉祥物一般沉在他的包裹里。
只不过……那毕竟是满一笑的东西。莫执现在想到满一笑五脏六腑都会忍不住翻涌,他是上一个时代的可怜人,却是这个时代的恶人与罪人。
莫执所能看见的,只是他为了自己的眼睛不惜花重金买梁三月的双目。但在河面之下,你又如何知道他还做了多少事呢?你记不记得,那满一笑曾说,当时自己的父亲西行之后,他因为父亲被破格提擢的事情败露,他又顷刻一无所有。莫执其实很难想象那种情境之下一个目盲之人是如何爬起来的,更不用说,他爬上了礼伦府的府尹。
如何爬上的,想来只会是一个隐秘而血腥的故事。莫执不会相信那满一笑只是一个在棋院里与你开怀檀棋,兴致深处还会赠予你一只郁罗的人。他当时在宿影城是在干什么?他很有可能,便是在,寻找梁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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