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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莫执自得意满地凯旋般归来时,日月客栈早已褪去了喧嚣和浮华,世间终于恢复了那种来来往往的平静。还是这种感觉更让莫执感觉心安些。
客栈门口,那绍越还如石佛一般杵着,他的身侧摆了五个歪歪倒倒的酒壶,手中还握着一个酒壶。想来是他喝完了一壶,便向掌柜的要一壶,再喝完了一壶,便又向掌柜的再要一壶。五壶酒也浇不熄他的执着与等待——他还坐在门口等着莫执。
“抱歉,抱歉,绍越兄,担待了,担待了。”莫执连忙赶到了他的身边,看着他喝得醉醺醺的脸,他就这么一个人在这儿喝着闷酒等他回来?何其……何其令人动容!莫执不禁握住了他的手腕。
“啊……”他听到声响后迷糊地睁了睁惺忪的睡眼,“陆兄,你可可算回来了,你去哪儿了?”
“额……处理了一些私事,一些私事,去拿了一点书册,一点书册。”莫执把那半人高的书册搁置在了地上,“抱歉把绍越兄晾在这儿如此之久,陆某向你赔罪,向你赔罪。”
“没事,咳。”绍越打了个饱嗝,“没事,没事。”
“绍越兄,我扶你进屋休息,你喝多了。”
“不用,这点酒,只能算开胃菜。”绍越推开莫执的手自个儿站了起来,看来,这绍越还真的是酒中好手,喝了五大壶,推力依然力顶万钧,站起来也依然挺拔如松,若不是他的脸上沾着些微醺的红晕,嘴里吐出些微醺的酒气,说话有些颠颠倒倒,他其实也浑然看不出他有喝醉的迹象。
“来,刚刚是在下怠慢了,我先自罚一杯。”莫执夺过了绍越手中的酒壶,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哈!”他吐了一口气,那是烈酒带给他的冲击感。酒这东西,果然妙不可言,它好像是一种剥开你的外壳,把你变成你内心更深处的人,的药。
“豪气!豪气!”绍越举着大拇指。
“不敢当不敢当,不及绍越兄一半。”
“不及我,不及我。”那绍越如同葫芦般在那晃晃悠悠地荡着,口中念出的词也如同葫芦一般,他说,“陆兄,你知道吗?我一直把你当兄弟,当朋友的。”
额……啊?
莫执不知道绍越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话。他只觉得这两个词有些陌生,兄弟,朋友,他可不敢对这两个词有什么奢望,尤其不敢当面这么真挚热忱地说出来。
“但现在看来,你可没有这么看我啊。”
嗯……啊?什么意思?绍越在说些什么?
“绍越兄你在说什么?今日之怠慢的确是陆某的错,万分抱歉,万分抱歉,陆某愿以酒谢罪,以酒谢罪……”
绍越打断了莫执的话:“我不是说这个。”
“那绍越兄说的是……”莫执更为疑虑了,不过几时未见,怎么事情便如此百转千回令人摸不着头脑了?
“我说的。”绍越两眼一睁,如同明月般耀眼,刚刚在他脸上残余的那一些微醺和酒气似乎眨眼之间荡然无存了,他又变成了那个当初提着一把剑一脚踹开了客栈们的那个绍越,他一字千钧地说道,“我说的,可,不,是,这,个。”
“那……”
莫执话音未落,绍越忽然飞了一般往客栈内奔去。绍越的腿脚功夫绝对是他在陆兆国见过排得上号的,可能便仅次于严域关粤与一川大师这等灵力者,比之自己也不遑多让。一眨眼功夫,他便如一只奔袭下山的猛虎那般冲进了客栈内,只留莫执一人在那目瞪口呆。
他的确还浑然未知绍越在做什么,难道是在发酒疯?也不像啊,刚刚那坚毅的眼神可浑然无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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