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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顶小轿子从赵家的后门悄悄离开,三日后赵家对外宣称,大小姐突发恶疾夜里去了。
赵府里再没有唐心这号人,而沈青珂纳了一名妾。
后来她感念沈青珂当年出手相救,对他感恩戴德。对方却一直是淡淡的,甚至头三年都没有碰过她。
直到沈家接下了赵逸的势力,沈青珂用兵如神,稳稳地盘踞在南方。沈夫人以死相逼,沈青珂才答应延续香火。
不过几次,唐心便怀上了。
一年后,生下一对龙凤胎。而赵家早就发话,她终生只能为妾。
那年她才二十,也是这年,赵素素十里红妆,进了沈家的门。婚礼举行时,沈青珂已经去了北方。
虽然他没有见新娘,这婚事却是他默认的。
若这一生是如此倒也罢了,她能守着两个孩子终老。
可谁都没想到沈青珂征战十年,未曾回过南方一次。赵素素受不了守活寡,在磋磨唐心多年后,将她生的男孩抢走,记在自己名下。
她求助无果,甚至想着北上寻人。可乱世飘零,对一个弱女子来说实在太过艰难。
在终于问鼎中原,沈齐良称帝后,沈青珂终于想起回家了。
可就在他凯旋的前夜,唐心的女儿沈若瑜落水溺亡。
她经过数年身体和精神的折磨,早就神智衰弱,赵素素带她去见了孩子的遗体。
小女孩虽是溺水而亡,衣裙却被扯破,浑身都是淤痕。她遭受过什么非人的对待,不言而喻。
唐心尖叫着想去触碰女儿,却被仆人无情地拉开。
主母怜悯地望着她,施舍般开口:“唐姨娘,大师说了瑜儿必须要经过业火净化,灵魂才能好好投胎。冤死之人本就晦气,我带你见孩子,便是看在我们姐妹多年的情分上。我的好妹妹,望你要节哀才好。”
她被人按着跪在地上,看着所谓的大师给沈若瑜火化。
他连干净的衣裳都不给女孩换,直接淋上油,接着将孩子一把火烧尽。
而唐心的眼泪已经哭干,呆滞地跪在原地,喉咙哑得发不出声。
唐姨娘当场便疯了。
第二日沈青珂归家,进门给沈夫人磕了头,便宣布了自己在普恩寺受戒的消息。
此后在沈家的众多风波,也与她再也没有关系。
唐心知道,她是真的疯了。
饶是她以旁观者的角度看这一生,都感到无边的恐惧与绝望,更何况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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