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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瑶清晰的感受到了对方一瞬间僵硬的身体，缓缓伸出手，将梅娜还未打开的灯打开，屋子里内瞬间明亮了起来，白炽灯下，梅娜那双灰色的眸子和黎瑶近距离对视。
黎瑶甚至能从对方的眸子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很美…
伸手从梅娜衣服口袋内摸了一番，找到自己那部白色手机，屏幕一片漆黑，已经关机了。
黎瑶并没有开机，而是将梅娜的手机也拿了出来，当着梅娜的面，带着歉意道：“礼尚往来，我相信梅娜小姐一定不会介意的。”
梅娜此刻身体仅有的力气也消失殆尽，整个人倚靠着墙壁缓缓往下滑。
她平静的望着黎瑶，那双灰色的眸子带着不解和疑惑，浑身乏力的她倚靠着墙壁瘫坐在地，缓缓开口：
“你为什么这么快清醒过来。”
她的目光盯着不远处墙壁的两尊玻璃橱窗，里面的东西和她购买的时候一样，她将从那两具身体里弄出来的特制药剂交给莱诺稀释分解后，得到了加大剂量的特殊药剂，在给黎瑶用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更是连续扎了黎瑶两次。
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点警惕心也没有就打开门的原因，在她设想的结局里，此刻的黎瑶应该躺在地上，任由她摆布。
“你给我注射的药剂给我一种熟悉的味道。”黎瑶敛眸，漆黑的眸子和梅娜对视，那双灰色的眸子充满了不解与疑惑。
她微微一笑，将梅娜看向那两尊玻璃橱窗时复杂的目光尽收眼底，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那两尊娃娃，美吗？”似乎在询问梅娜，可黎瑶却是并没有给梅娜回答的机会 在问出口后，又继续道：
“从你的表情里，我看到了兴奋，梅娜小姐，我想你也是觉得它们很美的。”
黎瑶将梅娜拖进了房间内，缓缓关上了门，空气中散发着陈旧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莫名熟悉的消毒水气味。
将扎进梅娜手臂上的针取了出来，黎瑶手中的钢笔笔尖带出红色的液体，地上斑斑驳驳遍布着血迹 ，有刚刚留下的，也有已经干涸发黑的。
“你知道那两尊玻璃橱窗里的东西？”梅娜捕捉到了黎瑶透露出来的讯息，眉头微微皱紧，面上并没有因为受制于人而表露出惊慌恐惧的情绪。
相反，梅娜极为冷静，那张过于平静的面容，与当下自己的处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黎瑶歪着头，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一动不动的梅娜，对方灰色的眸子里，平静无波，反倒是身体因为拔出针的时候，条件反射的微微颤抖。
梅娜的肩膀一直到手臂肌肉，被黎瑶用钢笔笔尖划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红色的液体顺着手臂向下蔓延滴落。
梅娜盯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莫名想到了那条被黎瑶精准找到七寸，划开皮肤的蛇。
“当初， 就是你用钢笔将那条蛇弄死的吗？”梅娜眨了眨灰色眼眸，淡淡询问。
“是的。”黎瑶并没有否认，不去看梅娜的神情，将三根针拔出来后，在梅娜的米色西装上擦了擦，米色的西装上清晰的落了三道红痕。
擦拭完毕，这才装回表盖内，黎瑶抬眸看着梅娜那一言难尽的表情，眨了眨眼，半晌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我有洁癖，所以借用一下你的衣服。”
尝试在梅娜口袋摸了摸，并没有找到手套，黎瑶有些遗憾，但这并没有影响她的心情。
“你和k到底什么关系？”梅娜简黎瑶没有回答她的第一个问题，再一次询问道。
“他似乎很多次出现在公众面前，都有你的身影，你应该知道他的存在。”
“当然知道，梅娜小姐，似乎对k也很感兴趣，是因为那两尊橱柜里的娃娃吗？”黎瑶走到橱柜面前，里面的闫清梦瞪着眼睛，脸色惨白，嘴唇干涸，脸上还有星星点点的水渍，看得出来，购买她的主人很用心的在照顾她。
目光往下移，闫清梦被丝线吊起来的白皙手臂上泛着青紫的痕迹，指甲也呈现了青黑色，隔着玻璃橱窗，黎瑶闻到了浓烈的福尔马林味道，其中还夹杂着臭味。
旁边琥珀形状的闫清悦情况好了很多，至少肤色只是惨白并非闫清梦一般的灰白，手指头和伤口处没有青黑色的斑，看来，洋娃娃并没有琥珀保存的久呢。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黎小姐，看得出来，我们是同一种人，我只想在生命尽头，解开我所有的疑惑而已。”
梅娜尝试露出一个笑容，嘴角扯动了半天， 也没能如愿以偿，只好无奈的放弃。
“你想知道什么。”黎瑶转身，看着梅娜，那双漆黑的眸子直视对方。
“告诉我，你和k的关系。”
“梅娜小姐，知道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尽管你没有办法说出去。”黎瑶蹲下，看着面色平静的梅娜，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当然，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收藏品，我可以无条件说出你想要知道的答案。”
她还从来没有制作过当事人也心甘情愿的艺术品，黎瑶想到那个场景，浑身的血液就仿佛沸腾起来了一般。
“你愿意吗？”
她执着的盯着梅娜的表情，不放过对方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近距离的观察自己的同类，黎瑶可以想象，如果两个人位置兑换，她束手无策面对梅娜时，会说的话，做出的表情。
真是…很有意思。
如果她是梅娜，她一定会要求对方对自己进行全身麻醉，将最完美的表情展现出来，成为对方手里爱不释手的艺术品。
黑白分明的眼睛和灰色眸子对视，梅娜抿唇，微微抬了抬头，栗色的头发凌乱的散落在两侧，尽管此刻的梅娜看起来很狼狈，但黎瑶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个女人，让她有一种稍微松懈对方就会从她手里跑掉的感觉。
“如果我愿意，你会选择怎样的方式对待我的身体！”梅娜目光看向那两尊橱柜，脑海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