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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空气带着初露的冷意，不过只是这段时间，等到太阳的光落到大地上那一刻，寒意便会慢慢散去。
罗尽然同顾宁桉下楼来却没见客栈老板，倒是多了一个年轻的男子，面容普通，穿着朴素，给人一种干练的感觉。
“你是？”
男子正拿着扫帚打扫，
“见过小姐公子，我是客栈老板的侄子，三叔家里有急事，让我先来帮他看着。”
罗尽然见男子一脸纯朴的样子，也没有多想，点了点头，拉着顾宁桉去桌边吃早饭。
不一会儿男子就将早饭端了上来，因为老板不在，他也不知道罗尽然和顾宁桉喜欢吃什么，就端了两碗清粥和两盘小菜。
“多谢这位哥哥。”
顾宁桉开口，声音轻柔，男子刚将托盘收回来，手不着痕迹地掐紧了盘子。
“不用客气，小姐和公子慢用。”
罗尽然看着离去的男子，眼里被疑惑渐渐笼罩，出现得太奇怪了吧。
“宁桉，你真相信他说的大叔家里有事吗？”
顾宁桉抬眼同罗尽然对视，转念一想，这其中确实有很多不对，料想昨日大叔见了这么多，怎么家里好巧不巧就出事了，如今派来了一个年轻的男子帮他看店。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来。”
顾宁桉皱着眉头努力地想事情的模样落在罗尽然的眼睛里，不知为何，有点想笑。
“好了，别想了，先吃饭吧。等会儿我让小雨去看看，若是真的有事，这人也算得上可信。”
顾宁桉看着罗尽然给他夹菜的手，眼睛的光渐渐淡了下去。
妻主是不是觉得他很没用，连小雨这么小的年纪都知道妻主那么多的事情，可他就像是个拖油瓶，什么忙也帮不上妻主的，整天还傻乎乎地给妻主惹麻烦。
“哎呀，你这又是怎么了？”
每次顾宁桉的脸色一变，罗尽然就知道这小脑袋瓜里又不知道想了多少事情。
“我没事，妻主，我们吃饭吧。”
两人闷声吃饭，罗尽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本子上的方法硬是给她学了个七七八八，可是夫郎情绪变化太快了，这让她杀鬼果断的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二位今天要去哪里玩吗？”
男子边收拾桌上的东西边问。
“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到这里的第三天，县虽小，但还是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顾宁桉早就把刚才的小脾气扔在了一边，如今听着这大叔侄子问便也跟着接过了话头。
“二位好运气，我们县里今日正在准备祭祀，若是想去看看也是行的。要是被法师选上了那可是不得了的运气。”
大叔侄子说得很神。
“什么运气？”顾宁桉好奇地问。
大叔侄子的眼神在两人身边来回打量，这才压低声音凑到顾宁桉身前道：“一举得女的运气。”
“咳咳……”
哪里来的人，这是要把他男人给教坏了，罗尽然的听力极好，三叔侄子的话一出口她就听到了，看到顾宁桉发光的眼神，就知道他是又放心上了。
“妻主，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顾宁桉转头看着旁边装模作样的罗尽然。
“去！必须去！夫郎都开口了能不去吗？”
必须得给夫郎面子啊！不然担心她这脾气不稳定的夫郎炸毛了。
“哥哥，不知道这祭祀主持在哪里？”
“县西……”
顾宁桉兴致勃勃地上楼唤了小雨来，三人一同前往。
因着这客栈在县中央，这位置去东南西北都是一样的，刚出客栈，街上的人比昨日还少了一些，年轻的更是没有看到几个了。
县小，也没走多久，昨日逛了城北，还不知道城西有什么有趣的。
顾宁桉一心想着那人的话，一路上拉着罗尽然就直往目的地去。
城西的竹林是最茂密的地方，刚到时就见一座简易的用木板搭建好的祭台在正中央。
上面盘坐着一个年岁已老的女人，穿着道袍，头发花白。
祭台正对西边的有一方木桌，上面全是牛羊猪的头，正中的牛头上挂着的是一把泛着银光磨得锋利无比的短剑。
“这老女人一看就像是骗钱的。”
小雨小声嘟囔了一句，结果还是让顾宁桉听见了。
“小雨，不准这样说。”
小雨如今长了些个头，已经快到顾宁桉下巴了，听着顾宁桉的话，叛逆地撇嘴移开了视线。
旁边的罗尽然也没有管他们，如今他倒是对着祭台很是感兴趣。
“又不准人说，我还没有见过谁祭台方向向西的，西边有什么神？那是酆都的地界。”
小雨也不甘示弱，听着罗尽然没有跟着说他，更是口无遮拦。
旁边还有一些年轻的县民都在双手抱胸前，嘴中念念有词。她们三人在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罗尽然从来不念求，若是没有遇到顾宁桉，想来应该是个无欲无求的人。
“妻主，她们在念些什么啊？”
罗尽然摇头，听不懂，像是一种请灵的咒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