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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峰兴冲冲的跑到屋外,来的却不是阿紫,而是马鸣。他告诉乔峰,自己已经来了三趟,可是九当家的就是不让他上山。他怕乔峰出了什么事,回去这么一说,数万堡民自发聚集,一起来到黑风山,大家都发了誓言,不见到乔峰,誓不罢休。九当家的没办法,又摄于乔峰威慑,不敢对堡民动武,这才让马鸣作为代表,上来跟乔峰见面。最后马鸣说:“堡民们深感您的大德,都希望你再回马家堡看看。”
乔峰听后,颇为感动,原本他与马鸣,及那些堡民们,不过萍水相逢,自己出于仗义,为他们讨回玉珠,大家往后也就各走各的路。乔峰等见到大当家的,解释过玉珠的事,再劝说一番,至于她听或不听,只能由她们去。而后自己便要游历别处,见识下异域风情,也顺便探访阿紫的下落。只是现在听马鸣这样一说,堡民们对他感激甚深,俱都牵挂着,甚至不惜为他大动干戈。乔峰觉得,还是有必要再回一趟马家堡。就算要走,也应该跟堡民们做个告别。
乔峰跟二当家的道别,说自己先回马家堡,若是大当家的回来了,可派人去马家堡知会一声,自己一定回黑风山,向大当家的解说,或者你们也可以去马家堡找我。二当家心里不同意,可确实不知道大当家几时回来,再说对方当真要走,黑风山谁也拦不住。只好勉强同意,最后叮嘱乔峰,说大丈夫言出如山,可不能食言而肥。乔峰一笑,也不辩说,领着马鸣离去。
路上乔峰问马鸣:“那些高阶玉珠,如何分发的?”马鸣回道:“玉珠一共两千三百多粒,可人数好几万,人均一粒,远远不够。唯有兑换成中品或下品,才够大家分发。只是数量庞大,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兑换,所以大家一商议,最后成立了’保珠坊’。”乔峰不解:“宝珠坊?有什么作用?”马鸣道:“宝珠坊就是存放玉珠的地方,我们把高阶玉珠换算成中品后,每人可拿到十七粒。然后我们登记在册,谁家有多少玉珠存在玉珠行里。虽然数千高阶玉珠,不能一次兑换成中下品,不过少量兑换还是可以的。我们就少兑换些,发给那些急需花销的家庭。也等于是缓兵之计,慢慢的发放而已。”
乔峰先是觉得新鲜,最后一想,这保珠坊有些类似于钱庄,只不过光出不进。他又问马鸣:“那宝珠坊谁是主事之人?”马鸣道:“大家选了十二位理事,至于主事人,目前还空缺着。”他说这话时,看着乔峰,似乎语有所指。乔峰心思敏捷,已知其用意,却不接话。
几万人浩浩荡荡,进入牛家堡时,开始慢慢散去。乔峰跟随马鸣马彪回到马家堡,只余六七人,还有几个青年后生。马鸣领着乔峰,来到一处偌大的庄园前,占地足有好几十亩。围墙不再是秸秆铺扎,而是石块堆砌,高有一丈余。院内地面铺着青石,几十间房屋,均为石木结构,甚为结实。庄园完全有别于其他堡民的住房,显得很是突兀。乔峰不禁问马鸣:“我记得之前马家堡,没有这样的院落,这是怎么回事?你领我到这里来,又是什么意思?”
马鸣躬身回道:“我们这些劳苦大众,被各帮派势力层层盘剥,又被黑风山匪徒抢劫,因此大家商议后,认为应该要学些武功,尽量可以做到自保。这间院子,既是给师傅准备的住处,也是宝珠坊办事的地方。这里暂时空置,这才领乔师傅过来居住。有乔师傅坐镇,玉珠放在这里,大家也都放心。无论是黑风山,还是万堡门,都不敢轻举妄动。”乔峰点头道:“黑风山的大当家,我还不曾见过,其余人的武功,也就一般般而已。你们若是能学个三招两式,虽不敢说就能自保,但那些匪徒也不会太猖狂。”
乔峰还有句话没说出口,如果你们身有武功,也不能被人称之为贱民。他会这样说,一是小瞧了黑风山的人,只因乔峰自己武功太高,那些匪徒在面前,如同常人,这才说他们武功一般般。二是他对这异域不太了解,也不是没有堡民们学武,只不过学了武功后,各自加入了帮派势力,成为欺辱堡民们的一部分。
马鸣叹了口气,说道:“唉,其实也不是堡民们不想学武,而实在是无人教授。”马彪接着道:“那些武师心太黑,每个人学费要一粒玉珠玉珠。我们辛苦一年,也才几十粒中品玉珠,全部交学费都不够。更何况他们也不真心教武,学不到什么东西。”乔峰心想,原来如此,难怪堡民们被称为奴仆,若是人人都学会了武功,那些匪徒,各门各派又去盘剥谁?几人来到一间卧室,里面床铺被褥一应俱全,全是崭新的,马彪介绍说:“乔师傅,就委屈你暂时住在这里。”
“马兄弟客气了。”乔峰打量着眼前一切,已经知道他们的用意。马鸣等乔峰坐好,双手捧着十粒高阶玉珠,递到乔峰面前:“乔师傅,这是堡民们的一点心意,还请收下。”乔峰为堡民出头,只是出于义愤,并非为了什么玉珠。何况一粒高阶玉珠,相当于一百粒中品玉珠,那可是一家十口人,一年的生活费用,乔峰坚持不受。劝到后来,马鸣干脆跪下,说:“其实大家都希望,乔师傅能留下来,教堡民们武功,这些玉珠算是学资。不过乔师傅你放心,我们知道这蛮荒之地,留不住师傅,你什么时候想走,堡民们绝不强求。只希望师傅在这一日,便教我们一天功夫。”
乔峰想了想,说:“我与黑风山有约,等她们大当家的回来,跟她说明白玉珠去向。只是等了十多天,也不见她回来,还不知道要等多久。乔某说话一言九鼎,势必要等到黑风山大当家回来。我多等一天,便多教大家一天武功。只是我了了黑风山的事,就要离开此地。到时候,希望你们不要再劝阻。”马鸣马彪大喜,同几个年轻再次磕头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