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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忘形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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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泉酒携带的杂质,乔峰尝试着以功法炼化,或者用真气将其逼出来。甚至以筋脉倒转,真气逆流之法,也不能逼出体外。他觉得是不是要用药物,再配合内劲,才能将异物祛除?他准备过两天去趟天蓝镇,看看能否寻访到郎中。上次他就准备去镇上见识下,后来被孟长道拉着去了拳斗场,与那人对了一掌,受了些伤耽误了。不过晚上在教八人武功时,他也在一旁再次尝试,用筋脉倒转的方法,想祛除杂质。忽然龙渊跑过来,向他请教少林拳法,他有一招怎么练也不对。乔峰便亲身示范给他看,其中需要倒翻筋斗。他筋脉倒转还未收功,在倒翻至头下脚上时,忽觉体内异物有所松动。乔峰心神一动,似乎有所明悟。

当日炼化龙泉酒中的灵气时,也是以功法再配合拳脚功夫,才能将灵气炼化吸收。乔峰心想,以筋脉倒转,真气逆流之法祛除异物,怕是也要配合相应的拳脚功夫才行。他在教完龙渊后,便即尝试,只是依旧没用。反复试了几次,他渐渐明白了,筋脉倒转时,人其实也应该倒立着,才能与真气逆流之法相得益彰。要不然体内筋脉倒转,身体又正常站立着打拳,两者间是相互牵扯,非但无用,也对身体有害。乔峰真气逆流,人也倒立着,以双脚打完一套少林拳,体内异物去了一成。他再变换姿势,或身体后仰,四肢着地,来一个铁板桥模样;或双手支撑,两腿从中穿过,让身体蜷缩。不管是哪种姿势,总之手不离地。

乔峰往日打拳,无论踢腿或劈掌,一招一式,无不工整大方,有大家风范。可这双手倒立的姿势,既古怪又滑稽,他不想让别人看到,总在凌晨时分,远离弟子们,一个人偷偷地练。用了三个早晨,终于将体内异物祛除。他还渐渐摸索出一套功夫来,什么样的姿势排除杂质最有效,什么样的姿势有助于修炼真气,什么样的姿势适合防守,又什么样的姿势适合进攻。他觉得这套功夫,虽然与人对敌用处不大,可难保后面不会再有误吃龙泉酒的事,或许解毒也有奇效。他还专门为这套功夫起了个名字,叫做忘形拳。最奇特的地方,是他玩得兴起,忽然手不着地,头上脚下,只功人脚背。这是忘形之举,因此灵感一动,叫了这么个名字。

毒质一去,真气连贯,忍不住一掌劈出,二十丈外的树木,应声折断。这一掌声势不大,威力却不小。乔峰觉出身体有所不同,似乎更为坚韧,真气比起往日来,并未深厚些,不过要绵密厚重得多。乔峰明白,自己有这些变化,也都是顾灵儿的龙泉酒之功。因此第二天,乔峰不知是酒瘾上来了,还是贪念龙泉酒的好处,见到顾灵儿的时候,说道:“灵儿姑娘的龙泉酒,真是非同凡响,不仅好闻好喝,还有诸多好处。”哪知顾灵儿一眼看穿他的心思,也不给他留情面,嬉笑着说:“怎么,你还想喝啊?这种好东西,就是百万、千万玉珠也没处买去。我就只有一瓶,本想让你尝尝,你已经全都喝了,那里还有。”

乔峰老脸一红,也不敢再说话,只好匆匆离去。顾灵儿的意思,显然是拿孟长道的碧海琼浆来比较,碧海琼浆价值百万极品玉珠,而龙泉酒价值千万,还无处可买。乔峰心想,一瓶龙泉酒,够几个镇的人,生活几十年的费用,是不是太夸张了?他有点不相信,身后却传来顾灵儿的声音:“不是我小气,确实没有了。”乔峰不敢搭话,急忙下楼去。不过下午就没见到顾灵儿了,问马彪马鸣,他们也说没见到,不知道去了哪里。

乔峰将异物祛除干净,便计划去一趟镇上,他是有两件事要做。再过几个月,空心草便要成熟,他想看看有没有门路,直接将草籽送去南天,这样一百斤草籽,最少能提炼出八十粒中品玉珠。就算除去费用,起码还能得到四五十粒,而不是现在的百斤草籽,只能兑换一粒中品玉珠。主要乔峰还是想看看,有没有门路弄些玉珠,八个学徒,最近进步不错,也是得益于他从赌场赢来的几十粒高阶玉珠。若是玉珠充足,要不了几年,他们的武功都会突飞猛进,甚至可以独挡一面。那时候再离开,乔峰也会更心安。

只是乔峰还没来得及去镇上,头天下午,乔峰正在广场上,亲自指导大家练功,忽然传来马蹄声,一声接着一声,听上去足有数百骑。这是乔峰来异域后,第一次听到马蹄声。不一会儿,声音由远而近,直至一百多骑,将宝珠坊围了个水泄不通,乔峰这才知道,这些人是冲着他来的。院门处,走进来三个人,当先一人身后背着个布包,正是孟长道。马鸣马彪以及羊糕三人,上前拦住去路,马鸣恭敬地问道:“堂主,你有什么事么?”孟长道看着正往这边走来的乔峰,却对马鸣道:“还真是狗仗人势,现在敢挡我去路了。”

孟长道一边说话,一边慢慢摸向腰间长剑,话一说完,剑也拔出。而后不等马鸣他们说话,一剑平削,马鸣马彪以及羊糕三人,当即身首异处。三人也练了不少日子的武功,若是对付一般小喽啰,尚且能周旋一二。可面对手持滴水剑的孟长道,没有一丝反手之力。这下变起突兀,谁也没料想得到,广场上瞬间鸦雀无声。乔峰是更没想到,孟长道忽然间杀人,如此的草菅人命,随心所欲。他见孟长道没有罢手之意,杀了三人后,又冲向近处的鹿幼庭,高声喝道:“孟长道,住手。”乔峰一个纵身,猛扑向孟长道,要阻止他再杀人。

乔峰来得不可谓不快,只是孟长道距离近,速度也不慢,鹿幼庭又不懂得闪躲,孟长道在乔峰赶来之前,已经一剑洞穿了鹿幼庭胸口。他还不肯罢休,挺剑刺向三尺外的鱼二娘。鱼二娘已经吓得呆了,根本不知道闪躲,幸好乔峰已经赶到。他知道滴水剑锋利,也来不及攻击孟长道,逼迫他撤剑。只好伸指弹在剑面。乔峰心急救人,这下用了八成力道,却只将长剑荡过一边。这是第一次与孟长道交手,当时心中就闪过一个念头,孟长道武功不弱,自己或许也就比他略胜一筹。这样的武功,那人受了他三掌而无损,该是什么样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