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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倩芸咽了咽口水：“江小姐，您没跟我开玩笑吧！”
“陆封，他是通缉犯。”
“我知道。”江雨蓉很是认真：“你看我像是跟你开玩笑的样子吗？”
“情况紧急，许多事情我没办法跟你细说。”
“总之，你的人应该知道彤彤在哪里吧！马上带我去。”
“彤彤？”杨倩芸立马点头：“好，我知道，我知道，在永城第一医院，昨晚一直陪在我们安全部部长大爷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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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城，今天下着清冷的小雨。
被雨淋湿的大街上，有的举着伞，有的则是淋着雨，有的戴着耳机吃着早餐，走在人群的最后边，去看这个不公的世界。
彤彤，则是趴在窗台边上，在寻找着某个踪影。
一夜了，她只睡了几个小时。
陪在她身边的，是几个安全部的叔叔们。
这一晚上，大家都没有怎么睡好觉。
这医院，太冰凉。
夜里的走廊，总是环绕着一股似有似无的凉意，即便是裹着护士那边送来的小被子，也总是冻得发抖。
而彤彤，也在这夜里，做了噩梦。
梦里：
小时候那些嘲笑自己爸爸是白痴的坏小孩们，眼睛变黑，脸上涂抹着小丑的妆容，他们拿着气球，在自己面前戳爆，故意放在自己的耳边，让她听那震耳的响声。
她想逃。
他们按住她的手脚。
她好不容易逃开了。
他们又从四面八方追过来。
嘴里一边骂着不堪入耳的言语，一边捡起地上的脏石，往自己身上砸。
她的衣服被砸得残破肮脏。
她就像个小乞丐，一边大哭着，一边求着路人的帮忙。
可是噩梦里，街上的路人好像都知道她是被收养的一个白痴的孩子。
这些路人喊她野种，把她无情地推开。
有人甚至还故意推倒她，招呼着那群坏小孩上来继续折磨自己。
这样的折磨，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
随着一阵哭声，从梦中惊醒。
然后，她看到了一具尸体从重症室病房里被护士推了出来。
那是个老奶奶。
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手脚像冰块，一动不动的，散发着无形的寒意。
跟在推车后边的家属们在哭。
“呜呜呜——”
哭声回荡在走廊里。
彤彤抓住某个叔叔的衣角，问：“叔叔，奶奶是死了吗？”
叔叔说：“这里，每天都会有很多人因为重病而去世。”
彤彤问：“那他们会去哪里？”
叔叔：“也许是地狱，也许是天堂，但总之，他们先去的是冰柜里，在下葬或者火焚前，尽量保存着完整的身躯，不被腐蚀。”
哭声还在继续，只是渐行渐远，渐渐低微了而已。
老奶奶的家人们哭红了眼，有几个，甚至当场昏厥了过去。
于是，彤彤不禁幻想，如果有一天，躺在那病床上的人是自己，那这个世界上，又会有多少人为自己哭泣呢？
她是杂种！
一个从小到大被人骂杂种的女孩。
总是被抛弃。
总是被伤害。
总是被疼爱。
又总是失去爱。
此刻，她趴在窗台前，盯着医院的入口，眼眶里徘徊着泪水。
“爸爸！”
“你……你打完坏蛋了没有？”
“你不会抛弃彤彤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