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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后的第二天清晨,天还未完全亮。
范增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突然听到窗口有动静,不免地皱起了眉头,眼睛也眯了起来。
颧骨处的老年斑也变得褶皱。年龄大了,睡眠较浅。
他艰难地用两只手将自己老迈僵硬的身躯从榻上撑起。
他提起一颗心往窗外看去,窗户被人推开。
他眯着眼,只见一个熟悉身影从窗外翻身进来,然后在他讶然地注视下,这个人小跑到自己跟前,双膝跪下,低声道,“范先生。”
“怎么是你?”
这个人是他的贴身侍卫余歌,十日前与多位自己的心腹手下前往抓捕前来查探我方军情的敌军密探。
由于自己的擅自行动,项梁等人因为此事对自己有了很深的猜忌。
只是没有表示出来罢了。
但是那天军营,项羽的质问与怒火,明显的表达了出来。
“先生,我们追击敌军密探到了三川郡,来回用时较长,让您久等了。”
余歌将脑袋深深地埋在脖颈里,万分抱歉道。
“其他人呢?”
范增看他这样,应该是没有抓到敌军密探的了。
“在门外。”
余歌低声道。范增听了他的话很是疑惑。眉头紧皱,面色阴沉。
余歌快速抬头看了范增一眼,觉得不可再拖下去了。
于是从怀里打开迷魂散,然后趁坐在榻上的范增不注意,快速洒在其面前的空中,然后自己则屏住呼吸,退开七八步。
“嗯·····”
扶苏给的迷魂散是最好的。
年迈的范增还没反应过来,就失去了意识。
而余歌则对着窗外的几名身上穿着楚服的玄衣卫打了个手势。
见此,苹果和小花从窗外翻身进来。苹果上前将倒在榻上的范增抱起,而小花则在怀中拿出一卷竹简,放在范增的床榻上,上面是余歌模仿范增的口吻写下的书信。
三人见差不多了,便迅速从窗户翻身出去,和等在外面的果子、小草往秦军军营的方向奔驰。
由于知道了范增的计谋,所以章邯等人打算从颍川郡的方向往泗水郡走。
而为了等待余歌他们,则约定好在颍川郡的鄢陵县会合。
说到颍川在历史上一直是大郡,自设立以后长期是京师之外人口最多,最为繁华的地方。
颍川郡有深厚的文化底蕴,是中华民族的发祥地,黄帝生于此,夏禹建都于颍川。也因此成为中国众多姓氏的发祥地。
历史上颍川人才辈出,数不胜数。
比如张良就是颖川城父人。(小剧透)
在他们一行人悄悄离开两个时辰后,项梁派人前来叫醒范增。
他们全部人都已经起身,只差范老先生了。被派来叫醒范增的楚系成员是范增的手下之一,此时他一脸忐忑地轻轻敲着范增先生的房门,然而毫无回应。
在身后项梁手下的监督下,他小心地推开范增的房门。
他轻轻地迈进房间,却发现范增并不在榻上,于是他又小心地往前走几步,四处张望,小声呼唤范先生的名字。
却无人回应。突然他猛地发现范增榻上有一卷书信,一种不祥的预感从他心底缓缓升起。
他小心地走到范增的榻旁,深深地凝视了那卷竹简。然后缓缓地呼了一息,艰难地拿起那卷竹简,然后慢慢地一节一节的展开。
看着上面范先生的字迹的留言,他的眉头逐渐紧皱,咬着牙往后看,突然他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东西,吓得拿着竹简的双手猛地一抖,还没看完最后剩下的一点内容,竹简“哗啦”就掉在了地上。
他低着头,看着那卷竹简,就像看到了鬼一般,他的双手还保持在空中,而整个人则瞪大了眼睛,盯着地上那卷范增的书信,颤抖地往后退了几步。
“怎么回事儿啊?”
外面等待许久的项梁的部下是一名司马,名叫龙且。
他早就有些不耐烦,只是碍于范先生的面子一直等待。
要知道,项梁正着急地等待范增呢,他们的势力刚入伙了一股以番县县令为代表的府兵,而带领人英布则很合项梁、项羽胃口,更是与项羽结为了异姓兄弟。
项梁不想让人家久等,才让他与这名范增的手下前来催促范增,同时与吴芮英布等人在厅里喝茶等待。
此时他听见了蹊跷的声音,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赶紧直接进去。而那个范增手下听见龙且进来的声响,下意识要捡起那卷书信,然而就在他弯腰要将其捡起时。
龙且跨门而入,看见他神色慌张弯腰捡一卷竹简时,立即呵斥,“别动!”
弯着腰要捡竹简的范增手下,闻言浑身一颤,额角流下了细密的汗。
看着龙且大步流星地上前,迅速夺走了其手下的竹简,睥睨了他一眼,然后举起竹简,一下展开,快速阅读起来。
龙且读着范增留下来的书信,面露惊讶,最后则是长久的呆滞。
心想,真没想到范增早就心向朝廷,此次密探之事暴露,又加上收入番县后项氏势力扩大,范增因为害怕,就先走了。
“你不要信,这么拙劣的谎言!定然是有蹊跷。”
范增手下焦急地朝其喊道。
然而拿着竹简的龙且,则缓缓抬起头,望着面色发白的他,嘴角若有若无带着一丝笑意,对着他缓缓吐出一句话,
“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懂吗?”
他知道项氏早就对范增有所猜忌。此时正是躺着就来枕头。
范增手下听完他的话,如坠冰窟。
看着拿着竹简的龙且,身形一踉跄,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