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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传来零星的马蹄声，在收割来不及撤退的落单獠族骑兵。
更多的骁勇军骑兵，开始指挥游击营的散兵，恢复归建，逐步向后撤。
原本一边倒的战场，缓缓恢复平静。
拂晓时分。
远眺着这一片被血染红的河滩草原，骑在战马上的云枫，沉闷不语。
在战马后面，半蹲着的猎户北叔，低耸着头。
“起来吧，北叔！
是功是过，等打完獠族叛军和南邑国军队后，等侯爷来下定论吧！
你只是在执行我的军令！
没有必要自责！”
云枫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
平静得，猎户北叔很过意不去。
“军师不，云枫，该打该骂，该怎么责罚，一切按规矩来！
就算你是我干侄子，在军法面前，也是人人平等！
慈不掌兵，赏罚要分明，这还是你跟我说的道理呢！”
云枫还是没有回头。
也没有下马。
依然望着那一片红色的河滩，沉默着。
一直等到，骑着矮脚马的斥候来报：
“军师大人！后卫营派人来报！
只有八个字：万事俱备，只欠敌军！”
“好！”
直到这一刻，云枫才调转马头，口气也不再冰冷，道：
“北校尉听令！
游击营，打扫完战场，收捡好兄弟们的骸骨！
响午过后，移防！
到新营地，北校尉，活下来的游击营将士，好好教导工兵营！
能不能恢复游击营的编制，就看你怎么整训了！”
“是，军师大人！”
猎户北叔不敢怠慢，立即回应。
半蹲着太久，站起来的时候，都感觉膝盖酸麻，走路都要旁边的兵卒扶着。
“北校尉”
“传令吧！不能让咱们的兄弟抛尸荒野！
快点打扫完战场，移防！”
“北校尉，移防？不回去龟山营地吗？”
猎户北叔没有回答，而是挥了挥手。
下完军令后，云枫骑着战马，返回人数少了大半，在河边修整的亲卫队营地。
此刻的河边，河水依然是粉红色，两侧露出河床的鹅卵石在血水浸泡过后，弥漫着血腥味。
唯一还算干净的，是庞凤，在擦拭着手里的腰刀。
抬起头的瞬间，看到云枫的眼眶在阳光的照拂下，闪着丝丝荧光。
“狗军师？？”
云枫直接询问斥候：
“右卫营有消息吗？”
“军师大人，右卫营已经在移防的路上！此刻的龟山营地，只有空营！”
“很好！全员休息，响午一到，跟随我冲击獠族叛军的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