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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极而泣的欣喜气氛持续了半晌,稳定心绪后,这才慢慢地缓和了下来。
李怀安心里有分寸,与郝大力之间的关系不仅仅要靠郝京玉去维护,更靠自己的真情实意去维系,他知道郝家都是正义之士,所以这种人是自己必须要结交的,不管有没有玉儿的存在,他必须要团结这股力量。
李怀安握着郝京玉的手,“岳父大人,我跟玉儿一见倾心,两情相悦,都怪我没有克制住自己。还望岳父大人原谅我们未行夫妻之礼,就行了夫妻之实。”
李怀安说得很诚恳,他要未雨绸缪,把好听的话先放在前面,不能失了礼节。
虽然李怀安猜到对方可能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自己也必须要把长幼尊卑这点学问办得漂漂亮亮,不能让郝大力心中有任何芥蒂。
人家就这么一个宝贝,无名无份也就罢了,如果再遇人不淑,岂不是让他心存芥蒂,只是碍于自己的威严,所以才会卑躬屈膝,那不是自己想要的。
郝大力见李怀安直言不讳,也不隐藏,直言道:“怀安不要介怀,玉儿跟我其实已经说明了你们的事情。玉儿好眼光,也是好运气,能遇到你,这是她的福分。”
郝大力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些疑惑,“只不过我刚刚回京城述职,耳闻百官议论纷纷,你管辖的东厂锦衣卫现在,在京城里的活动范围很大啊?
“百官都在监视之中,会不会得罪人啊?”
“你毕竟是刚刚……我更担心你的安全。”郝大力意味深长地说道。
李怀安见郝大力主动提及了朝堂之事,自己正想和他表露下自己的宏愿呢,时机刚刚好。
“岳父大人!这……”
“玉儿!”郝大力突然打断李怀安,看向郝京玉道:“你去偏室给父亲沏杯热茶。”
“是~”郝京玉闻言起身,不舍地走向偏室。
她心里当然知道这是父亲要与李怀安聊一些私密的话,可能是关于自己的,也可能是关于朝堂的,但是这些话都是她不该听的。
从小耳濡目染的她,知道此时自己应该回避。
李怀安见状不禁又对郝家的家规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大家闺秀,就是知书达理,一句话,一个眼神就知道要去做什么。
“实不相瞒,岳父大人,小婿,志!比天高!”李怀安说着,眼神坚毅地举起右手指着头顶。
郝大力双眼爆瞪惊讶地看着李怀安严肃的神情,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喃喃自语:“志~比~天~高!”
他心中由不肯定变为肯定,志比天高,志在比天朝还要高。
那岂不就是要取代着皇族之位,做这天下霸主之宏愿?
没想到面前的年轻人真的有这样的野心。
两人足足四目相对了半晌,相互确定着心中的想法。
郝大力难以掩盖激动的心情。
“老夫果真没有看错人,你志比天高。”
“好,好啊!”
郝大力激动地拍了拍凳子,手掌摩擦着。
“这宋氏皇族,骄奢淫逸,不管黎民疾苦。
“朝廷百官只顾自己利益,相互争斗不休,贪官污吏随处可见。好好的天朝表面上看上去繁荣昌盛,实则已经千疮百孔。
“腐朽堕落到如此地步,实在令人痛心。
“大丈夫在世,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如不干一番大事来证明是否来这世上走过一遭。
“这一生又有和意义?”
郝大力说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笑起来。
郝大力蒙冤受屈,被发往边疆充军,全家流散各地,如今全家几十余口只苟活三人,此仇此恨,他会轻易忘却?
他如今能平反昭雪,他一点都不感激天朝皇帝或是太后。他感激的只有李怀安一人。
他难以平复心中的愤恨,对天朝的怨愤。
可自己的能力怎么能拉下这颗参天大树,即使已经千疮百孔也不是自己能力之所及。
可现在不一样了,李怀安此人心思沉稳,做事杀伐果断,为人处世精明,要取代天朝走向宏图霸业,这或许是次机会。
他看到了机会,所以决定要孤注一掷地支持李怀安。
李怀安闻言双眼泛着精光,双手抱在胸前,“谢岳父大人支持。有了您的鼎力相助,此大业必成!”
他心中也无比的激动,庆幸自己真的没有看错人,现在失去两位在他心里有着一定地位的长辈之后,如今他很珍惜这样的同路之人。
郝大力双手紧紧握住李怀安的手,“你我父子同心,一定会在这天朝大展宏图,实现那比天高的志向,带着天朝的黎民百姓过上幸福安康的日子。”
“怀安一定不会让岳父大人失望。”
此时二人的结盟是真正的天作之合,不仅有亲情的羁绊,还有共同的宏愿,这让李怀安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他决定在天朝干一番旷世伟业的时候,一直是孤独前行,从未与任何人讲起心中的志向。而此时郝大力的加盟,让他找到了归属感,从此他不再是一个人。
郝大力经历过背叛,陷害,家破人亡,人过中年的他深深地感受到了在朝为官的艰险。皇家无能,百官见利忘义,只有取而代之才能救万民于水火。
“怀安,我回到津州后,会尽快掌握军权。肃清那些贪赃枉法之人,把津州的混乱带入正轨。
“你这边需要什么配合,八百里加急送信给我。”
郝大力说着,用手指在茶杯里沾了沾水,又在桌子上画了个符号。
李怀安歪头一看,正是一个怀字的竖心旁。
“这是暗号?”
“对,你把这符号写在信封粘贴的偏侧,我一看便知。”
“好,这样既隐藏了你我身份,又能把消息送到。”
李怀安谨慎地和郝大力交流着,又想到:“岳父,你给我递信,记得也要这样写明暗号。”
“嗯!”
“对了。”李怀安突然想到自己和玉儿的事,心中虽然有不舍,“玉儿还是跟您回津州郡,京城不安全,我一有机会就亲自去津州看望你们。”
“嗯。”郝大力并未多言,自然懂得其中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