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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救了他们？”差点被打死，不是没被打死么？
“阿弥陀佛。”容若眼眸带着一丝悲切，“我能救他们一时，救不了他们一世。”
容若是真的觉得自己无能，“再过两年我重新回去，发现他们遭受的苦楚远比死更艰难。”目光看向苏青，“那个孩子我走的时候和你差不多大，才十五岁就被各种男人。”
容若说不下去了，“她满身是伤，身上没有一块好肉的跪在我面前，求我杀了她。”
“我渡不了她。”容若的悲伤由心里真正爆发出来，回想当初那一幕，仿佛还带着痛苦。
随后苦笑道，“可我还是不想让她死，我救了她，将她带在身边，她浑浑噩噩跟在我身边三天后，趁着我出去化缘的时候，头撞墙面，自杀了。”
“我埋了她，哪怕念经一年，还是觉得，没能度化她在这世界上遭受那么多苦楚的灵魂。”
苏青捏着手里烤鱼的棍子，很清楚的知道，容若不是为了所谓良心上过不去，或者影响自己的修为才说这等话。
他真的为那个女孩心痛，也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师傅曾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世界上苟且活命者数不胜数，真要觉得活着不如死了来的痛快的时候，才是真正的绝望恐怖。”
容若轻轻叹了口气，压下内心的难受，再次说了一声阿弥陀佛。
转而看着苏青，“我也见过残暴的当权者。有的的确残忍的让人胆寒，可有的，却只是用惨烈的手段镇压对他实施为民好的政策，因得罪某些读书者，被其造谣生事而已。”
“真正残暴的当权者。”容若摇摇头，“顶多二十年之内，必会灭国。”
是人都有反抗之心。
被压制久了，前面一辈可能有了奴性，但他们的孩子他们的子孙可没有，总有一个人会站出来带领他们反抗暴权。
“这么说来，这些人你没想过去救他？”
容若被苏青问的愣住了。
“那对你们佛修来说，难道不是一条命？”
看着苏青犀利的盯着他的眼神，容若眉头轻皱。
苏青嘴角划过讥讽，“你怎么就知道那所谓残暴的君主，没做过一件善事了？你们佛家不是有句话叫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么？”
“看来你也觉得他害了很多人，所以该死？”
“可你想过没有？残暴的君主，若不是自己打下来的天下，那么是谁将他推上位置的，又是谁在他面前进言杀人的，他的那些臣子，若非提出的政策不好，他这个不过下达指令的人，能害了民众么？”
“当然能害死那么多百姓，导致民不聊生，要不就是战乱，要不就是只顾着享乐，然后不断的搜刮民脂民膏。”
“是谁听从帝王的命令做这等残忍的事情？”
“一朝君子一朝臣，若这些臣子都有着一颗替民众着想的心，不要命的都督促残暴君主，试问，那残暴君主就真的不会改变么？”
“要真屡教不改，臣子们可以联合其他有能力的贤明皇亲国戚换了他，又有何不可？”
“呵呵，一个暴君罢了，他的军权他的皇权，若谁都不听他的，他再怎么残暴，连身边一个侍卫恐怕都杀不死。”
“你可以说，他喜欢逆臣贼子，奸臣等，那些人更好处置了，直接从正义的朝中大臣里弄个人出来，当敢死队，杀了他，然后再自杀谢罪，其他所谓的正义朝廷官员力保他的妻儿亦或者用狸猫换太子的方法，有又如何不可？”
“而这样的人更是会被后世所歌颂。”
“至于能打下天下的暴君。”苏青冷笑了声，“怎么可能没有治国才能？若没有，他如何能带领那么多将士朝臣听令他，死心塌地的忠心他，连这种血性十足不服管教的有本领的人都听他的。”
“何况一群不喜欢战争，只想要和平生活的民众呢？”
“不过是某些战败者不服气，到处污蔑他罢了，亦或者趁着天下刚定，百废俱兴放松中的时候，煽动人群集结人马，用奸诈的计策算计他一把，被其用残忍的方式方法杀鸡儆猴。”
“加上他们先前就留下的不好言论，这才导致众人觉得他残暴，为此只要但凡再次出现个有才能力的人领队，大多数都会跟随他的脚步，打着消灭暴君的旗号，杀人窃国。”
苏青就曾在任务中利用这种方法针对一个所谓被称为暴君的人。
当然窃国的事情，原主任务中没有这项，她何必去做呢？
天下刚定，百姓可刚刚安生，又要打仗，对他们来说这才是真正的残忍。
“所以，你告诉我，谁该死？”
容若震惊的说不出一句话。
显然他也只看表面，所有人的都说那人是暴君，亲逆远贤臣，不听逆耳的忠言，引得不少忠义之士和朝廷官员不满。
“你可知道某些自诩良臣的人为何面对暴君不敢再进言了。”
容若感觉到苏青的嘲讽更深了，“他们怕死，也怕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胁，更怕自己的家族遭受牵连，不信其他所谓的良臣能帮他。”
“呵呵呵。”苏青笑了，“这才是一个朝廷为何会出一个暴君的最大原因。”
“暴君不过是加快结束这个早已被啃食的摇摇欲坠的朝代的速度而已，说句不好听的，暴君的出现就是被这群人给养出来的，明知道性子不好还推上皇位，该死的更应该是这些满口仁义道德，后来又痛恨他们推出君主信任的奸臣，所谓的贤臣。”
“他们才死的一点都不可惜。”
“当然不乏真正的贤良之辈，用另类不让人接受的方法曲线救国，这种人大多没什么好下场。”
想要曲线救国，就必须和其他奸臣一样，明面上干一些缺德的事情，背地里做救人的事。
可惜，能真正成功的没几个，因为他们不被人理解，除非哪天他们支持的贤明君主上位，为他们正名。
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字被夸赞的都是成功，而那些没留下名字失败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