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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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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丫头这是咋啦?”秦母面露不悦,心中却暗暗爽快,再嫌弃怎么着,还不是要把女儿嫁到秦家?

“凝儿坚强,在秦安面前也不喊痛,昨晚我可心疼,她脚都走烂了。”唐母有些怨气,从小到大,女儿就没受过这么重的伤。她不似唐父那般喜欢秦安,只觉得,就是招赘,女婿不疼人,女儿也苦。

“城里人就是娇,大痛小痛都要吃药。我们乡下人,身体就要好得多。”秦母得意道。昨天秦安回来,她也心疼坏了,但嫁到她家的女儿可不能惯着。

秦安有些心疼,挪到唐凝身边,小声问:“没事吧?”

唐凝轻轻笑了下。问这话有用吗?昨日她脸色惨白到过路的老爷爷都看不下去,而男主,是真傻。

“伯父,伯母。天色不早了,牛车还在外面等我们回去,先说正事吧。”唐凝坐在正中微笑道,俨然她才是唐家的主话人。

客套已过,到了讨价还价环节,秦家人一下子放松下来。秦父叼着空空的长杆烟斗,黑乎乎的脚抵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秦母则抱着一只膝盖,两人俱用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唐凝,像是在挑一件商品的毛病。

“这次来是为解决我和秦哥哥的事。我和爹娘商量过了,想招他上门。这里有二十两银子,是我家的大部分积蓄,您二老拿着,先修修房子。”

唐凝接过唐父手中的银子,抱着打开。

怕被人盯上,没用荷包,装在个小麻袋里,里面有银元宝,也有碎银。白花花一小片,秦父秦母都移不开眼,直勾勾看着,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凝儿!”秦安最先反应过来这话什么意思,急切唤了声。

“不行!”秦父猛吸了一口并不存在的烟草,“安儿是要中状元当大官的,二十两银子怎么够?”

“你懂什么!状元是那么好考的?”唐父怒了,考了五次举人都没中,是他一生之痛。秦安即使有天赋,但现在连个最下等的童生都不是,就大放厥词,仿佛是在打唐父的脸。

唐凝拉了拉唐父的袖子。现在谁也想不到,这男主还真能考上状元,没必要硬刚,万一被“莫欺少年穷”的男主记恨上,将来就要倒霉了。

秦母眼睛一转,从扶手椅上起来,一把拉住唐凝的胳膊,“唐丫头,我们见过几次的,每次安儿回家我都说喜欢你得紧,不信你问。咱们家现在的确不太好,但有了这二十两,在乡下想盖多大的房子盖多大。安儿读书也不用愁,将来你当官太太,咱们婆媳俩住大宅,一起带孙子!”

接着,秦母冲门外嚷道:“死丫头,你娘死哪去了?就知道偷懒!眼瞎了没看到有人来吗?还不端碗水。”

这大嗓门震到唐凝头皮发麻,她挣脱秦母的手,转头看向门外,是个小孩。应该不到五岁,手脚脏兮兮,裹了块破布,光着脚,头发枯黄。

“娘,我在后院剁猪草哩!”脸蛋黑红的妇人走进来,黑绿的手在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裙摆上擦来擦去,草屑簌簌往下掉。

“去冲三碗糖水!糖在小五那屋的箱子里,只给客人,不许多拿。”秦母恶狠狠瞪了眼,从腰间取下串乌黑麻漆的钥匙。

然后又似变脸一般,用皱纹挤出笑容,对唐凝道:“这是你嫂子,大郎媳妇儿,隔壁村的,又丑又懒,只会生赔钱货。不像你,漂亮白净,还会读书认字,将来跟安儿生个大胖小子,一定也是状元的料。”

“伯母,我不可能嫁到秦家来。”唐凝在心中冷笑,从书中知道这嫂子是秦家卖掉秦安的姐姐才能娶来的,秦家显然是火坑,有命进可能没命出。

“为何?”秦安眼里满是伤痛。

唐凝看了他一眼,委屈道:“秦哥哥你也清楚的,我爹爹身体一直不太好,要经常看郎中,现在我娘身体还硬朗,能照看些,可再过两年,谁来照顾他们?”

“没错,我们就这一个女儿,可不能嫁了去。”唐父微微有些激动。

“这。”秦安被说服了,本来他觉得入赘有些不光彩,但读书人更要重孝道,唐凝的理由合情合理,无可挑剔。

秦母听到儿子的犹豫,心里一慌,原形毕露,“哈,不嫁就不嫁喽,出了这档子丑事,看谁还会要你这破鞋。人人都戳你们唐家人脊梁骨,女儿只能关在屋里做一辈子老姑娘。”

秦安大惊失色,赶紧扯住娘亲的袖子,防止她说出更过分的话。

唐父唐母听了这话,怒气上涌,唐父恨不得摔东西打人,唐凝张开双臂拦住了他。

“呵呵!看您这么高兴,我还以为您不知道这是丑事呢。”唐凝笑容不减。这话还想刺痛她?作为一个大龄单身职场女性,什么恶毒话没听过。只要平安有钱,老姑娘才叫一个爽。

“前些日子县令还派人来问过我生辰八字,出了这事,不知会不会影响秦哥哥明年考童生?若不尽快解决,大家会不会认为他私德有损,不配做官?”唐凝掩面,书中县令就为难了男主。科举通过却因为私德不予录取的事也常有发生。

“即使秦哥哥换个地方考试,将来高中当了大官,还要被御史大人戳脊梁骨日日参奏,这事定会成为铭记史书的污点。”唐凝曾在史书上看到过,某官员因为不爱洗澡被经常参奏,相较而言,私奔可要严重多了。

这吓坏了秦母,她看向主心骨秦安,见他也面露愁容,秦母顿时慌了,一时不知怎么办,她上去就拉唐凝的胳膊。

“都怪你这不守妇道的女人,你就该去浸猪笼,害了我家儿子!”眼见儿子光辉的前途变得暗淡,秦母大哭。

“放开我。”唐凝用了指甲才把秦母的手扣开,掀起袖子,白嫩如软玉的手臂上留下了红印。

她厉声道:“你可别胡说,若逼急我,吊死算了,我为证清白而死,城里会为我立起贞洁牌坊,而你们家,一辈子都别想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