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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任宸眼睛都黏到上面:“你,你居然把它找回来了?”
童郁巫:“嗯。”
她仰头,把勋章对准太阳。阳光穿过花纹缝隙落到她那张美得不真实的脸上,明暗交错中有种瑰丽的奢华感。
她问童任宸:“失望吗?”
童任宸呼吸一窒,撇开头:“失望?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童郁巫勾唇,手掌把玩着勋章。她用指腹摩挲月季花的花瓣边缘,压出惨淡的白痕都不放开。
突然,她抬手,朝前用力一掷。
金色的勋章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咚”一声落到一楼花园的喷泉水潭中。
童任宸两只眼球凸起,双手按着阳台栏杆,上半身几乎悬在半空:“你做什么?!”
不等童郁巫回答,他飞速转身下楼。
孟以然离开童郁巫大腿,跳到露天阳台的栏杆上。从她的角度恰好可以看见童任宸狼狈跑到喷泉边。他揪着旁边男仆的衣领让人下去打捞,但男仆并不知道刚才落水的是什么东西,迟疑着不愿意行动。童任宸咬着牙,不再指望别人,脱掉鞋袜自己跳下去摸索。
一楼的宾客听到动静,从宴会厅走出围观,盯着湿/身的童任宸窃窃私语。
孟以然很快失去兴趣,回头去看童郁巫。
尊贵的人偶小姐表情淡漠,情绪显露得十分吝啬。但孟以然却从她专注看着喷泉的目光中知道她是高兴的,显然很满意这场由自己诱发的戏剧。
这让孟以然感觉违和,但仔细琢磨之下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她出声唤回童郁巫注意力,抬起前爪指向喷泉。
就这么把重要的家族勋章丢出去,真的没问题吗?这勋章还是她费了很大功夫找回来的呢。
童郁巫的注意力果然被她吸引,她伸手将小白猫抱回怀里,低头轻轻吻在孟以然额上。
小白猫闭上眼睛,任由对方微凉双唇蹭过自己前额绒毛。
童郁巫勾起唇角,脸上总算有了点表情。
她说:“被我丢出去了。”
她又说:“别生气,以后补偿你。”
孟以然软软“喵”一声,表示自己完全不介意,只要人偶小姐玩得开心就行。
过了一会儿,弯腰摸索的童任宸眼睛一亮,举起手上勋章,激动到破音:“找到了——”
围观宾客发出笑声,向这出演至尾声的闹剧献上礼赞。童任宸四处环顾,却只看到一张张堆满脂粉与嘲讽的脸。
他抬头望向二楼阳台,抱着猫的童郁巫遥遥朝他递上一哂,比其他人来得真诚。
成年宴最终还是圆满结束,但那枚被童任宸辛苦打捞上来的月季花勋章最终也没派上用场。管家从仓库取了另一枚,由孟以然叼着,童郁巫自己别到胸前。这多少有点不合礼数,但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宾客们已经没精力追究。
夜色降临前,所有外来人散去,城堡重归寂静。
孟以然从白天莫名晕过一次后就一直没什么精神,和童郁巫回到三楼主卧后,她跳上自己柔软的小床,泄力趴下,只觉全身像被卡车碾过一遍,酸痛中带着股难以驱散的燥热。
童郁巫已经换过一身衣服,靠在床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手里把玩着一个锥形小摆件,目光落在卧室北面那张装饰画上。突然,她身子往前一倾,毫无预兆呛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