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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陆尽欢一时之间实在看不出那白色的气体到底是什么东西。
既像是灵气，但又没有灵气的力量。
陆尽欢心微凛，视线一刻都没有从那群蘑菇人以及巨大的头颅移开。
“主人，主人，请赐我皮囊。”
“皮囊。”
“求主人赐皮囊。”
“……”
令人感到悚然的是，那群蘑菇人纷纷朝着巨大头颅挥舞着四肢，嘴里嚷嚷着。
声音沙哑，尖利，难听，聒噪。
叽叽喳喳的，这些杂乱难听的声音听入耳中，不由地令人心中涌出一股躁郁。
主人？
皮囊？
这是什么意思？
少女面色微沉，手放在剑柄处，整个人处于一种肌肉绷紧的状态，眼底闪过困惑之色，一时间思绪百转千回。
此刻月色已经被乌云遮挡住，周围显得尤为昏暗，这让惨白的头颅更为惊悚。
更何况它四周还包围着一圈的丑到极致还是丑的蘑菇人。
就在这时——
陆尽欢惊疑不定的睁大眼。
那个并无丝毫血肉的头颅骨上下颚竟动了起来，发出锯子拉扯着木头的声音，就连牙齿都在颤动着。
“聒噪——”
“聒噪——”
头颅骨发出的声音仿佛带着回音。
此话一落，四周寂静了一瞬，而后又以比之前更为激烈的响了起来。
“主人说聒噪——”
“聒噪——”
“聒噪——”
那群蘑菇人像是不太聪明的人工智障，没有害怕的情绪，只一味的用尖利又难听的声音重复着头颅的话语。
那头颅似乎也有些受不了，缠绕在身上的浅灰色与白色的气体一动，几只欢呼的最大声的蘑菇人轰然炸裂开来。
气氛顿时又是为之一滞。
剩下的蘑菇人看着炸成残渣的同伴，挥舞的动作停了下来，不过一瞬，又再度开始欢呼起来了。
陆尽欢凝视着这一幕，不让自己错开一丝一毫，如点漆的眼瞳好似蒙上一层黑雾，变得尤为幽深。
这一次，头颅并没有阻止蘑菇人，反倒是“咔嚓咔嚓”的转动着，两只黑黝黝的空洞的眼朝着陆尽欢的方向看了过去。
露出一个大概可以称作……
笑的表情？！
陆尽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一个头颅骨上看出情绪来的。
但这颗头颅其实挺费眼睛的。
因为忍耐，少女皱起了眉，神情显出几分凝重，她毫不示弱的与之对视。
还未入宗前，初遇上她师尊之时，她师尊就告诉过她一个道理——
当遇见猛兽的时候，不要低头，也不要转身，更不要逃跑，必须直视它的眼睛，让它知道你并不惧怕它，这样能减缓它攻击你的速度，同时也给自己争取反攻的时间。
思及此，陆尽欢脸上的神情愈加的平静与从容了，视线也紧盯着那颗头颅。
这时——
那颗头颅缠着着的浅灰色与白色糅合在一起的气体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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