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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风雨交持, 一连数日都不见星月。
独行的海船收了风帆, 逐浪随波, 徐徐而行。
船工们知晓两位包船的东家行事神秘, 不敢上前叨扰, 都老老实实躲进舱室,等待风雨过去。
当此之时,包下海船的两人也正在船舱内盘腿对坐,沉声交谈, 言行俱有高人风范。
“那魔修画的海图应当没错罢?”
“同三十年前拿到手的有八成相像。这么些年过去, 海流有所变动也是自然, 他应当没有作伪。”
“若是海图没错, 再有三日, 就该到浮阎岛了。”
“风雨要是快些过去,还能早一二日上岛。”
“唉……”
王教习重重叹一口气, 捉起茶杯喝了口水,随即因为粗劣的茶叶渣子破口大骂。在船工门前他还会装腔作势, 船舱里只有自己人, 他便不再忍着暴脾气。
他骂归骂, 却不敢轻易摔杯。这点干如酸菜的渣子是船上仅有的能用来泡水的东西, 若是不喝, 便只剩下凉水——他们一行出海匆忙, 船上没有储备足够的清水, 现在能喝的都是凝在帆布上的露水和用陶缸接的雨水, 带着一股海上特有的咸腥味, 难以下咽。
他起初还能调侃两句,说古来仙人餐风饮露,看似仙气飘飘,实则过得同他们一样苦。喝了几日咸水,他就不再说这些玩笑话了。这开的还不就是他自个儿的玩笑吗?
“小兔崽子!”王教习每每想起自己为何身在此地,便忍不住怒火上涌,直冲脑门。
坐在他对面的守门人神情还算平静,只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改了刀子嘴豆腐心的毛病?倘若当真不关心那便宜徒弟,你也不必千里迢迢跑来遭这种罪。”
王教习死不承认:“我是怕他死在岛上,祭酒责备下来,不好交代。”
守门人一语直戳命门:“他们自愿下山历练,自愿出海,真出了事也怪不到你我头上。”
“他手上还有个盘呢,为了做这盘我没少花心思。就算他人回不来,这盘我也得收回来。”王教习找起借口来捉襟见肘,只能反问道,“师兄,你又为
何要走这一趟?”
他们出海匆匆,船上连清水都只有数日之用,底舱中却不知何时被人塞满了数十坛烈酒。王教习面色黑沉地将就着茶叶渣子时,守门人还能优哉游哉地提着酒壶,小口浅啜。
守门人边饮酒边道:“了却往事。”
听他说得“往事”二字,王教习一怔,神色随之变得凝重。“师兄,想要杀谁,你只需吩咐一声。”
守门人笑道:“我要杀人,还要劳你动手么?”
王教习见他又喝光一壶烈酒,满身酒气,想劝又不敢,犹豫道:“我不是这意思。师兄,你也少喝……”
“不说了。”守门人放下空酒壶,撑着船板想要起身。海船在风雨中颠簸得厉害,他双脚一时没踩稳,将自己绊个了嘴啃泥。手中酒壶摔成碎片,他的脑袋也重重磕在房中木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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