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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潮被她的话噎了一下,赶忙打开衣柜,从里头挑出两件衣裳来,话锋一转,笑道:“这都是才做的新衣裳,我估摸着你穿是有些大了的,先凑合一日吧?”
梅轻且缓的晃一晃首,眼里没什么情绪,口吻是一贯的温和平淡:“春潮,我想进宫见一见魏昱,冯渊是否方便?”
春潮拿衣服的手一顿,面颊上勉强挤上笑意,叹一息:“你们倒是想一起去了,他在外头候着呢。”
梅起身去换衣裳,果然不出春潮所料,加绒群青就松松垮垮的挂在她身上,寻常发髻上只有寥寥几只银钗,轻钗简鬓一身孑然。
春潮想了片刻,劝道:“这要不咱们出去买一套现成的?”
梅垂首看了一眼,寡淡的笑起来,话儿轻轻的:“我也不是什么娘娘神女了,不用折腾了,走吧。”
春潮将人送上马车,不免要多叮嘱冯渊两句:“你多留心点,能劝的话就劝上两句,啊?”
冯渊笑着把她往门里送,点点头:“晓得了,你赶紧回去补补觉,眼底青的吓人。”
冯渊进宫的时辰尚早,熟门熟路的将人领到大政宫侧殿,趁着宫人去禀告的间隙,心里记挂着春潮的叮嘱,正准备张口劝劝,谁料她径直就往桌案那走,端起桌案上的茶盏,看的入神。
气氛有点尴尬,冯渊决定找点话说说,于是走到一旁,笑道:“这白瓷描金盏真是精致啊,魏昱最爱这一只,走哪都要用它喝茶。”
梅的指尖抚摸着杯沿,甫听这话,目光中出现一抹轻柔的温霁,话语中不自觉带着一丝惋惜,徐徐点头:“这是我的茶盏。原本该是一对的,有一回夜里没注意,摔碎了。”
得。冯渊狠狠地吸了一口气,这还有什么好劝的,两人直接和好吧。
这时,宫人喊道:“陛下到。”
梅回首望去,魏昱拄着拐杖,没穿朝服,倒是他身边的少年穿戴整齐,正搀扶着他往殿内走。
四目相对,有喜有悲,是惊是喜,她眼中半分情绪也藏不住。
魏昱的眼风轻过她,没有停留,眼波未惊。面上是一贯的沉稳严肃,看向冯渊:“有事散朝后再说,走吧。”
这一眼,是扎扎实实的剐心。梅的目光轻闪了闪,回过身将茶盏又放回了桌案上,手藏在宽袖中,玉指微微蜷缩,零星的一点委屈在心头。
冯渊迟疑道:“那娘她呢?”
魏昱的视线凝于殿外的飞檐上的一只青鸟,留给她的只是一个背影,嗓音寡淡:“冯渊,你今日逾矩了,大政宫不许女眷入内。”
明明地龙烧的火热,却好似一桶冷水浇下,梅觉得周身湿答答的,冷的刺骨。压抑着呼吸,水汽凝结在眼眶,酸涩的怕人,是费了好大力气,才不叫泪夺眶而出。
“罢了,阿奴,送她去章台宫。”
魏昱的声音没什么情绪,甚至在梅听来,还染上了一丝不耐烦。
站在殿外的阿奴应下后,目送魏昱等人离去后,方才进殿说道:“娘娘,同老奴走吧。”
梅的脚下仿佛注了铅,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不上不下。密密麻麻、丝丝绵绵的痛意攀上心头,哑着嗓子说:“好”
阿奴看在眼里,啥也不敢说,也不敢管。但是做出来的事,就很灵性,魏昱的意思应该是把人带到章台宫大殿,阿奴直接把人领到了寝殿里,还体贴说道:“兰草出宫了,王君的屋子也不许旁人收拾,娘娘别嫌弃啊。”
梅看着眼前的寝殿,被她的东西堆的满满当当,方才忍了一路的泪水就扑簌簌地往下落却说不出一句话,颤着声:“阿奴我来收拾吧。”
阿奴满意的点点头,退下时还贴心的把门关上了。
她心心念念的兔子灯就挂在博古架上,和那些古董宝物放在一处。桌案上搁着她爱看的话本,用来涂涂画画的湘管,莲花镇纸。
再往里走,玉扇子搁在长榻上,小几上的碟子里放着枣泥糕,南窗下的长口瓶里插着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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