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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谨年愣了下,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两秒钟。他平静的说:“你说得没错,我的确不是一个好医生。所以,收拾你的东西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你这样的麻烦精,我实在吃不消。”
一滴眼泪差一点儿从宋颜初的眼眶溢出来,被她倔犟的一颌首,吞咽了回去。
她用过份明亮的大眼睛盯紧他:“你这种空有美貌的男人我也不稀罕。”
叶谨年看她气势汹汹的走出去。想她前几天过来时,也是这么雄赳赳气昂昂的。当时他就不乐意要她,是许主任一再怂恿,说宋颜初是个热情善良的女孩子,天性使然,她将来必会是个好医生。
在叶谨年看来,宋颜初的优点也是她的缺点。她的生活太简单,也太透明了。她生活在一片阳光绚烂的天地中,根本不晓得人性阴影处的复杂心理。不管病患,还是病患家属,他们都有连自己都难以言喻的罪恶沟壑,那里或许藏有邪恶,却不是非黑即白的。不身处其中的人根本不会懂得,所以,也不要妄想去触及。
宋颜初显然还不懂得这个道理。
许宗仁今天坐诊,一上午看了几个病人,其中有两个易激惹的患者,只差拿拳头对准他。其中一个突然发起疯,撕扯的时候将他的眼镜碰掉了。再捡起镜片上几道裂痕狼狈交错,只能凑合着戴到下班。
本来想趁午休时间喘口气的,一看到椅子上的宋颜初更憋闷了。
“我说你一个规培医生不待在住院部,赖在门诊干什么?别以为你爸是院长,医院就是你们家开的,你就能为所欲为。”
宋颜初翻了一个大白眼,她没想到精神科的医生脑回路也这么清奇。
“我没想为所欲为,是叶谨年告诉我哪儿来的回哪儿去。我不来你这里,总不能爬回到娘胎里去吧。”
“他让你走你就走?你是那种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人吗?”许宗仁斜睨了她一眼,脱下白大褂。
宋颜初当然不是,她是那种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人,一般这种人的特点都是招之则来,挥之不去。
她只是想不明白,叶谨年为什么讨厌她?
女性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叶谨年不仅不喜欢她,还有些排斥。从他第一眼看她的眼神,她就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