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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才叫永和帝大半夜急诏宣他入宫,而这阉人又胆敢冒犯?
两人自然而然想起近日朝中关于立太子一事的争论,据说陆临江后来还被永和帝叫去说了一顿,想到这里,两人不由缩了缩脖子,彼此都有些后怕。
高忠年说完这话后,目光隐晦地往跪在一旁的盛郦扫去,微微有些惊讶。几月功夫不见,这盛氏倒是出落得越发水灵,身上既有少女的灵动又有妇人的风韵,怪不得叫王爷这样挂念。
他收回目光,望向正房那扇雕花木门。
终于,陆临江从中出来,单膝下跪接了口谕,准备即刻入宫。
临行前,盛郦心中忽地一跳,那种始终萦绕在她心头的慌乱无助之感又泛了上来,她直觉陆临江入宫是凶多吉少,不自觉上前一步想要拦下他。
然而陆临江回身过来,向她看了一眼。他的目光和往常一般温和,即使在暗夜中依然熠熠生辉,柔和地注视着她。
半晌时间后,他起身离去,一行人来得快走得也快,院中没多久就又重新归于沉寂。
他到皇宫时已是深夜,夜幕下的紫禁城透着威严肃穆,仿佛一只蹲踞在黑夜中的巨兽,俯视众生,将入宫之人都吞入腹中。
永和帝在养心殿的偏殿中召见了他。
他未着龙袍,只是一身家常衣裳。头发梳得不似往常那般一丝不苟,披散在肩头,可以瞧见其中夹杂着些许花白银丝。他已经年过四旬,在皇位上坐了将近二十年,早已不再年轻。
望着陆临江行礼时挺得笔直的腰,如修如竹,挺拔如松,他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艳羡。
“你来了。”苍老的嗓音中带着些许浑浊。
“见过陛下。不知陛下召臣进宫,所为何事?”陆临江屈膝行礼,声音平淡无波。
“老夫人如何了?库房里还有几支百年人参,过阵让人送去国公府。”
永和帝开口,却是一幅同他闲话家常的架势。老国公从前也曾立下赫赫战功,永和帝又是晚辈,过问一句老人家的身体状况,也是人之常情。
“臣谢过陛下厚恩。”他自己便是半个医士,知道就算强行用药吊着,也不过就是这几日的功夫了。
隔了好一阵功夫,上首的永和帝才重新发话道:“前段时间你去东南剿匪,大获全胜,但怎的名单里漏了个人?”
来了。
他心底一凛,但面上仍然不动声色,沉沉目光望向光可鉴人的水磨地砖上那片阴影,“确有此事。”
“臣本是前去剿匪,机缘巧合之下发现当地水匪同倭寇有所勾连,观其船只来往联络,用的旗语为多年前长兄所创立,臣便多留了个心眼。”
他说得坦坦荡荡,两道清越的目光投向永和帝。而皇帝在听到陆家大兄的名号时,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惊疑。
永和帝清了清嗓子,寂静的偏殿中响起如同生锈铜片刮着喉咙的声音,刺得人脑中隐隐作痛。
他这两日都在着手重新梳理那场战事。
当年鞑靼新可汗继位,又逢冻灾,鞑靼人便倾巢而出,冒险来犯漠北。彼时陆老将军刚刚从东南战事中抽身,还未来得及卸甲,又立马点兵奔赴漠北战场。然激战三月,原本节节胜利的战事,却忽然暴露出颓势。
陆家时代镇守漠北,与鞑靼人也对峙多年,按理说本该知根知底。何况当时刚登基的永和帝御驾亲征,虽未身至前线,也到了阳关亲自指挥战事。
以陆老将军的运筹帷幄,怎会轻易领着主路大军孤军深入,连粮草都不带上就冒险深入鞑靼人的草原,遇上沙尘暴而在大漠中迷失方向,最后在鞑靼人的包围中力竭而死,葬送了中路三十万大军?
陆临江多年来百思不得其解,或者说,是他不愿意恶意揣测把他当子侄对待的永和帝。
直到马世奇忽然又闯入他的视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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