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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它最早就是出现在东京第一次举办奥运会的1964年前后。
作为举办国际性盛会时的一个惯例,当时日本也开展了净化社会风气的运动,严格控制提供酒类店铺的深夜营业。
于是乎,就出现了学习美式酒吧模式,但除了酒类,还提供“便餐和小吃”的店家。
因为饮食店是可以深夜营业的,这样就绕开了法令的限制,得以借助这种变通形式长时间营业。
应该说,早期营业的“斯纳库”确实是作为“深夜提供酒类的饮食店”,纯粹地存在着的。
卖点就是花色诸多的下酒小菜,和为客人加冰、兑水、斟酒等服务。
妈妈桑和服务员基本上是隔着吧台“面对面”接待客人,就像普通的调酒师一样。
这里基本不存在坐在客人身旁提供接待服务的情况。
说白了,最初的“斯纳库”就是一个纯粹聊天解闷的场所。
客人来了,可以在这里和妈妈桑或邻座客人聊聊天什么的,就着一小碟零食坐在高脚凳上喝酒,其他什么都干不了。
但后来日本进入八十年代,经济与收入进一步出现双增长,这种小酒吧就无法满足有钱人的需求。
于是,伴随着池袋和银座等地出现了高级的“俱乐部”(クラブ)。
“斯纳库”的妈妈桑和服务员也就被严酷的商业竞争,倒逼着从吧台里面走了出来,坐到了客人的身边。
而且因为卡拉ok的出现,她们还要比俱乐部多提供一些额外的服务——伴场伴舞。
至于日本男人晚上喝酒找乐子的酒吧,也就此出现了两极分化。
有钱人去泡“俱乐部”,一个小时三万円。
没钱的去“斯纳库”,一个小时三千円。
当然,这里说的“没钱”也是相对而言的。
因为再怎么说,“斯纳库”也是收“席料费”的,讲究情调的场所。
往往在这样的地方畅饮一番,开销也得上万円。
能享受这种有人哄着自己,以色娱人的服务,起码也得是在公司里面有点地位的男性,或者是从事自营业的小老板。
而东京的日本男人,大多数公司已婚白领每天零花钱,也只有一两千円。
喝顿酒,唱唱歌,聊聊天,一个礼拜的零花钱就没了,谁不肉疼?
所以真正的普通人喝酒的地方是pub、居酒屋这些不会因为座位收费的地方,量大管饱。
总之,高桥社长在餐后没有带宁卫民去银座的“俱乐部”,而是来这种“斯纳库”,是很符合其身份地位的实际做法。
只能说人家不喜欢打肿脸充胖子,却不能把这视为一种为图便宜的怠慢。
果不其然,店里的徐娘半老的妈妈桑一看到高桥社长,就露出了尤为亲切的微笑。
非常风情妩媚、风光尽妆地迎上前来。
“高桥桑,您可好久没有光顾了,最近很忙吗?今天能够见到您,可是太高兴了。热烈欢迎。”
高桥社长则笑眯眯地说,“妈妈桑只有生意不好的时候才会想我吧?”
“哪里有。”妈妈桑贴近高桥社长小声说,“我是因为太想高桥桑了,才会无心打理生意,去应付其他的客人啊……”
只凭这俩人眉开眼笑,小声说话大声笑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老相好”了。
宁卫民因此断定这里应该是高桥社长经常来光顾的地方。
果不其然,还没等妈妈桑招呼,高桥社长就越俎代庖的主动为宁卫民介绍上了。
“这位是民子,这里的妈妈桑,她在这家店里已经十几年了。我也是因为她,才成了这里的老客人,在这喝酒差不多同样有十几年了。”
跟着又给妈妈桑介绍。
“宁社长是‘大刀商社’的社长,也是我们公司非常重要的客户。民子,你今天可一定要替我招待好啊。”
这话宁卫民绝对相信,因为他眼前的妈妈桑尽管看上去已经四十岁左右,年纪和高桥社长应该差不多。
但身材和皮肤都保养得很好。
依然能够看得出,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一位很漂亮的女人。
她能勾走高桥的魂儿,让他死心塌地常年来消费并不奇怪。
就是不知道俩人还有没有更多的故事了。
而如此一来,妈妈桑也就分清楚了主次,立刻把全部的热情转移到宁卫民的身上。
先是微笑着冲宁卫民鞠了一躬,“欢迎光临”。
然后就帮助宁卫民脱下大衣挂好、送上滚热的白毛巾擦手擦脸,甚至帮助他捶打捶打肩膀。
不但十分的卖力殷勤,尤其能让人感到一种母性的温馨。
不得不说,为了挣钱,这位妈妈桑是真敬业,也真拼命啊。
高桥先生的身材是有点胖的,大概是坐不惯高脚凳的,就没往吧台那边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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