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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怪没了手,血水嘀嗒嘀嗒落在那石板的地面上,阵阵晚风轻拂,空气中霎时间多了一抹血气的肃杀。
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紧张起来,这时铁手怪迈过了门槛。
铿!
齐东文将茶杯按在了桌上,冲身后的手下以及院子中的一干打手,道:“上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一干人等,都不愿意上前,齐东文身后的七个高手不屑上前,而那些手里头刀枪棍棒的家丁,则是不敢上前。
“md,我的话你们都当耳边风了?”齐东文怒极,直接掏出了腰间的手枪,拉开枪栓冲着迎面走过来的铁手怪就要开枪,“我特么不管你是人是鬼,给我站住!”
铁手怪停了下来,而这时大门外又多了两个人影,院子里的一干家丁马上小声惊诧,“是腿王和拳王……”
走进来的这两个人,就和刚刚的铁手怪一个模样,两个人摇摇晃晃,歪搭着个脑袋,就像是电影里的行尸一样。
齐东文眼睛一眯,手中的手枪扣动了扳机,咣咣咣的三声枪响,走进来的这三个昔日手下每个人的身上都挨了一枪。
三个人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并没有其他反应,都静静地站在门口。
喀嚓喀嚓……
院子里的所有灯光闪烁了两下,紧跟着铿的一下所有的灯都灭了,本来就气氛阴森的院子里,一下子陷入了死寂当中,胆子大的只是凝眉瞪眼,胆子小的干脆两条腿开始哆嗦起来,手里的刀枪棍棒也握不住了。
周围的一大片,只有这齐家的府宅里断了电,借着外面马路上的灯光,可以看见门口又多了三个人影,这三个人影是奔赴而来的六大高手里的另外三个。
齐东文皱紧眉头,冲手下的人大喊一声,“装神弄鬼,都给我上!”
一群早就哆哆嗦嗦的手下,还在犹豫之际,齐东文身后的六大高手已经冲上去了,李响还留在他的身边。
而其他的那些打手,见有人带头往前冲,他们也都拎着刀枪棍棒上去,虽然眼前的情景有些吓人,不过大家伙又都心知肚明,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
齐家的府宅大院里战作了一团,那六个行尸一样的高手身后,是六个人在操控着。
毛家并非没有高手,毛老爷子的身边自然有一群死士,另外彭家和宋家也参与了进来,他们三个家族今天晚上的唯一任务,就是将齐东文给活捉了。
三大家族各自派出了高手,给齐家来了一次灭顶之灾……
午夜过后的云阳楼,显得有些冷清,云阳楼二十四小时营业,人类的历史是日出而更日落而息,可现代的社会上,总有些人喜欢荒废掉白天,珍惜黑夜。
云阳楼的茶在燕京皇城里颇有名号,许多大家族的高干或者是子弟,都喜欢来这茶楼喝上一杯热茶,尤其在这晚风清凉的夜里,这种舒爽惬意的感觉难言。
云阳楼今夜只有一桌客人在对饮,一男一女的两个客人,看起来年纪只有二十出头,郎才女貌十分般配,两人只是饮茶,互相之间没有言语交流,也没有眼神交流。
男的打了个呵欠,靠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女的单手托着下巴,也望着窗外,窗外有一片小湖,湖的周围亮着点点灯光,灯光幽深的地方,再无其他,或许会有那么一两条小鱼在水中嬉戏,又或者有那么几只昆虫在夜幕里飞舞,但从窗户里向外望去尽是黑暗。
云阳楼的小二拎着热水壶走上来,水壶是那种老式的铜壶,年代似乎久远,足够放在潘家园里当古董卖了。
“小二,换一泡茶叶吧。”男人终于开了口,语气平静。
小二咧嘴一笑,几分讨好的模样,“客官,您要什么茶?”
男人道:“最贵的茶和最好的茶有什么区别?”
小二为难地笑道:“可观,您这为难我了,我就是个跑堂的,对这两种茶叶可是一点研究也没有,你要是问了杏白与燃酥有什么区别,我或许还能答上来。”
“杏白的年份越久越好,燃烧的年份越浅越好。”男人笑着说。
小二道:“客观您说的都对,您是行家,就别难为我这跑腿儿的了。”
男人笑着说:“我为难你做什么,只是闲极无聊,最贵的茶和最好的茶都给我来一份,我亲自尝尝不同。”
小二道:“好嘞客官,我这就下去为您准备。”
小二扛着一条白毛巾,拎着铜壶下了楼,脚底下噔噔噔的踩在木质的楼梯上,楼下一个胖胖的富态女人和一个高瘦的男人正在聊着天儿,高瘦男人一脸的猥琐,压低着声音叽叽喳喳,跟这富态的女人说着荤段子。
富态女人似乎对他一点兴趣也没有,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斜眼看着他,见扛着毛巾的小二下来,富态女人道:“怎么着,楼上的那两位还是不说话么?”
跑堂的小二笑着道:“说了,要了一壶最贵的茶,和一壶最好的茶。”
富态女人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愣,“不错嘛,是个有钱的主儿。”
楼下,罗岩山走了上来,身后跟着两个徒弟,跑堂的小二和富态女人以及那高瘦的男人见了,马上躬身打招呼,“罗爷。”
罗岩山没有理会他们,径直地向楼上走去,这楼上的楼上,还有三层,最顶层的是罗岩山平日里的居住场所。
感受到罗岩山的情绪不对,三个人都不敢多言语,目光看向了跟在罗岩山身后的两个徒弟,想要从他们身上找到答案。
这两个徒弟来到了柜台后的富态女人面前,道:“发生了点意外,马上联络本部,我们要先撤退了。”
富态女人脸上表情一愣,“撤退?”
高手男人和跑堂的小二也一起疑惑,“为什么要撤退?”
罗岩山的两个徒弟寒声道:“如果你们不想活命,就留下来,反正到时候记住一点,不能供出组织。”
说罢,两个徒弟噔噔地上楼。
罗岩山上楼之后,就看见了坐在窗边的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他的目光从这一对男女的身上扫过,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可就是觉得心里头有些不自在。
周围的空气温度,好像比楼下更低一些,或许是因为高处不胜寒,这楼层本来就高,还开了窗户的原因。
罗岩山脚步放慢,从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的身旁路过,而这时男人突然站了起来,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