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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骨灰里也没有金属熔铸过的痕迹。
如果真是那样也是好的,他们这些人不能陪着师父一起,有这个老物件作伴也是好的。
目光从奖牌上抬起,视线里出现半张剪影,低垂的睫毛,冻得泛红的鼻尖,还有一言不发的抿紧的嘴唇。
那时候也有在想,到底是她得来的东西,多少存了点她的意识。能陪着,也是好的。
视若珍宝,要紧紧贴在心口护着的,总要带走些什么吧。
“我们都没有看到他火化。”两片淡色的嘴唇动了动,声音顺着呼出的白气飘出来,冷冷清清的,一下就融进了墓园的寒风里。
就这么呆呆地望着,也许嘴唇努力有过动作,但终究没发出声音来。
这样的事情之前就有过。
他们两个人得知周已去世这个消息的时间一个比一个晚,都没赶上他最后一面,甚至搞不明白家里人是怎么想的,直接从医院的病床上拉去火化了,连瞻仰遗容的机会都捞着,简单操办的葬礼上,也只能对着一坛子无情的骨灰寄托哀思。
葬礼是简单操办的,前去吊唁的人却还是很多。时温这些年得罪不少人,也有些纯粹是嫉妒的,拣着机会便要落井下石打压她两句:冷心冷肺的家伙,再生父母一般的恩人没了,别说掉一滴眼泪,眉毛竟然都没皱一下,十足的没良心。
但也有真心实意站在她这一边的,想要回击,却被拦着。
紧接着就听见了那两句——“一坛子毫无标记的骨灰,怎么能证明是他?”“不是他,就配不上我的哀悼。”
很简单的两句话,没什么语气起伏。可莫名其妙的,室内的空调好像就失了效,他一下子觉得掉进了冰窟,从头凉到脚。
尽管后面爬出来了,也还是有后遗症,一天天跟个偷窥狂魔似的盯着,生怕她一下子就冲过去把医院和殡仪馆掀了。
挖地三尺找一个人,听上去好笑,但时温真的做得出。他知道的。
不过她后来到底什么都没做,每天踩点上班延时下班,照常处理案子练书法,跟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就是发呆的时间多了些,偶尔路过支队长办公室,站在那儿,就是一具会呼吸的蜡像。
因为会呼吸,所以活着。活着,就得承受更多。
也正因为如此,谢傲雪的案子出现时,他表面上装得痛苦,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至少大家能聚在一起,一群人总比一个人闷着好,有事情占据时间总比闲着发呆好。
然后就忙到了现在,一直到今天再来墓前悼念。
“温哥啊。”
按理来说,她冷静了这么多年,偶尔一回受刺激过了头冷静不下来有些荒唐想法也正常,这才是正常的二十多岁的青年女人应该有的表现。
可是——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我也不愿意相信,可它就是既定的事实了,我们能做的只有接纳它,好好的,让师父安心。”
深吸了一口气。
“这个东西确实出现得突然,也不该在这儿,但可能是当时发生了什么,或者火化的时候,人多事杂的,就”
连自己都有些说服不了了,可话到嘴边,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就是搞丢了吧。”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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