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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骆散漫地抬抬眼：“怎么？”
郝然摁着太阳穴，说道：“你这样真的好吗？”
景骆合上眼，身子往后靠，微微下陷，背靠在身后座椅的软垫上：“我和季如鸿沟通过了。”
一闭眼，那张白皙细腻的脸蛋浮上脑海。
小姑娘浅浅的抿着脸颊，偏过脑袋，不给他看她的脸。
围着她转了一圈也看不见她的脸。景骆不耐烦，长指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扳过来，才发现。纪芽在哭。
景骆一下子醒了。
然后打开手机，从列表里找到纪芽，给她发消息。
发的消息很简单，也很简洁，只有两个字：[纪芽。]
纪芽最讨厌别人给她发“在吗”“有空吗”“你在不”之类的消息，所以一直以来，景骆找她，都是直接发她的名字。
他们其实很久没有互相发过微信了，最后一条聊天记录还是五年前。
五年前，他借住在纪芽家里，而且，还没有出国的时候。
那些聊天记录虽然删了，可景骆到现在还能清晰的回忆起来。
“景骆geigei，教我做一下这道数学题好不好，要详细的过程哦[图片][图片]。”
“这道题选什么[图片]”
“[图片]这道英语语法题，我怎么和答案想的不一样呢。”
“我偷偷和同学出去玩儿啦，你不要和我哥说。”
“……”
“我在看电影儿。”“你不要给我发’在吗’，吓死我了，还以为我哥来电影院抓我了呢，你以后都不许发。”
少女的心思很简单，无非就是让他帮她做作业，让他教她题目。她偷偷出去玩，让他帮忙瞒着她的哥哥。
从小到大纪芽都没怎么变过，爱玩闹，性格开朗，朋友很多，每天都在为数学题头疼。
景骆以为，他们的关系会这么持续下去。
直到他们的聊天。
停在了五年前的最后一条————
“景骆哥，我今天和我班上的男孩子告白了耶。”
这个炫耀的语气，是没什么良心的纪芽会说出来的。
景骆回过神，不去想之前的聊天记录，视线扫向手机屏幕，目光有点冷。
郝然关上手机，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骆哥，能问你个事吗。”
景骆：“问。”
郝然：“你和纪芽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把她当成……妹妹看待吗？”
纪芽发过来一条语音，景骆迟疑了一下，没点开。
他垂了垂眼睫，黑眸深深的掩进浓得化不开的思绪里：“没。”
郝然实在想不明白：“不是妹妹，那是什么？”
景骆手指点下那条语音，看了他一眼：“就不能是别的？”
郝然：“比如？”
景骆想了想：“比如，亲友。”
这时，纪芽又发来一条语音。
两条语音开始自动播放，响彻车内。
小姑娘声音软叽叽，皱着鼻子开始撒娇，带有一点点哽咽，听上去很好欺负，特别逼真：“我是您失散多年的亲女儿啊——”
“爸爸！！！！！”
郝然的身躯猛地一怔，在座位上弹了一下，好像突然一下子想通了，打开了新世界，不可置信地看着景骆：“您还有这种癖好？”
景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