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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一桩小生意的博朝一边把玩手枪，一边目送神情滞的李德拖着公子哥离去，血迹从办公桌延伸到门口，就像一条不太鲜艳的旧红毯。
桌上手机铃声响起，铃声与平时不一样，是专门设置的，以便区分，他低头看去，屏幕上只有一张照片与一个人名。
博朝皱着眉头，口中轻声念叨。
“谢渊……谢渊？好熟悉的名字。”
与此同时，满是梧桐树的巷子内，一男一女走进了清水书店。
暮春时节，风里都带着倦意，谢渊正坐在柜台中昏昏欲睡，听到动静后赶忙抬头，门外两人的身影从模糊到清晰，谢渊脸上有一闪而逝的惊讶，来得这么快？
他定下心神，与平常一样招呼道：“欢迎光临，三本打九折，六本打八折，十本以上打七折。”
来者正是执明局成员，成萧与星河。
成萧点了点头，以作回应，他没急着表明来意，而是饶有兴致地打量起书店布局。
里外共十座书架，墙壁上还有陷进去的书柜，看着是有些拥挤了。
他带着星河走进书堆，女子心中纳闷，小声嘀咕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成萧随手抽出一本《屈臣的白日美梦》，说道：“在我们进门之前，他就有所察觉，可能还不想挑破那层窗户纸，所以故意装作不认识。”
言语间，本是低头翻书的成萧冷不丁转头看向柜台，正好对上谢渊来不及收回的眼神。
后者摸了摸鼻子，知道这事横竖躲不过去了。
听了这番解释，星河哦了一声，他们已经找了此人一年多的时间，如今就在眼前，也不差这点功夫，她有样学样，抽出几本时装杂志，女人皆爱美，少有例外者。
当翻到泳装那一页时，星河不禁满脸通红，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低头瞥了眼平坦胸部，顿时万分悲凉。
成萧被她的动作吸引，低头问道：“怎么了？”
星河啪的一声合上杂志，装作没事人，打着哈哈道：“看花眼了看花眼了。”
其实她合书的动作稍微慢了一秒，被自家队长看个正着，成萧犹豫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最后憋出来一句，“小点也没关系。”
话音刚落，他的腰部便遭受重击，星河羞愤交加，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双眸之中秋水碧波，霎是好看。
成萧吃痛，连连讨饶。
精挑细选大半天，两人拿着心仪书籍到柜台结账，谢渊依旧不动声色，一本正经地扫码装袋。
“三十二。”他给出一个很公道的价格。
成萧笑了笑，“我们虽然是头一回来，但以后可能会成为常客，老板不给抹个零？”
谢渊只盼着两人见好就收赶紧离开，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行。”
只是当对方把钱递过来时，他就无论如何也不肯松手给书了。
三十二抹零后是两块？舍四进五把脑子舍没了？黎曼来了也算不出这笔账啊？
砸场子是吧？
两人两手就这样悬在半空，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气氛逐渐焦灼起来。
谢渊忍不住怒道：“我们还没熟到那种程度，你拿两块钱买书多多少少有点侮辱人。”
“不熟？”成萧故作疑惑，他慢悠悠从手机中翻出一张照片，指给谢渊看，质问道：“这还不熟？”
谢渊顿时哑然，因为照片中的人，正是昨晚扮作成萧的自己，看照片的画质与角度，应该是从大楼角落的监控视频中截取出来的。
“这下熟悉了？”
谢渊不置可否，倒是问道：“你们是来抓我，还是来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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