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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图380年十二月初,朝廷的升迁令到了,任命高毅为东海郡太守,领二千石,并发敕牒,又让高毅做好交接后立刻启程。
高毅不敢怠慢,吩咐小武阳去打点行囊,并让陈庆之去卫毅营通知关中宁,让兵士们做好准备,奔赴东海郡。
当晚高毅在府中设宴,陈庆之、夏鲁奇、纪布、关中宁、郭行以及曲河县官员李县尉、陆县丞等人都到齐了。
高毅站起身,端起酒杯对席上众人说道:“诸位,这一年多来承蒙诸位相助,咱们曲河百姓安居乐业,未受刀兵之灾,皆是诸位之功。如今我将要到东海郡上任,临行前想再和诸位聚一聚,聊表心意。”
众人也忙端着酒杯站起来,陆县丞说道:“高县令如今官升太守之位,实在是可喜可贺,我等祝大人官运亨通,步步高升。”
高毅苦笑道:“陆县丞你看我哪有半点做官的样子,我文武不全,当年也是因一时激愤,机缘凑巧才立了军功当了这曲河县的县令,要不是诸位的鼎力相助,哪里会有今日。”
曲河县诸官员皆道:“辅佐上官是我等应尽之责。”
“好了,不说这些了,来来来,咱们喝酒,今日不醉不归。”高毅举起酒杯对众人说道。
深夜,今年北境的第一场雪飘然而至,纷纷扬扬的大雪中还夹杂着小雨,从阴云密布的天空中飘落下来。
第二天一早,高毅与临时接任曲河县县令一职的陆县丞做了交接,特意嘱咐了几句要善待百姓、巩固城防。之后又和特地前来相送的夏侯渊、曹仁等人一一道别。
随后便汇同陈庆之、夏鲁奇、纪布、小武阳,以及卫毅营众将士出了县府,准备出发前往东海郡。
谁知道还没出县城,就被冒着雨雪而来的曲河县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百姓们不顾天气寒冷道路泥泞,扶老携幼的前来相送。看到这一幕,高毅不禁鼻子一酸,流下泪来。
没有什么悲言伤语,没有什么百姓哭送,也没有什么跪送万民伞,曲河县的百姓只是默默的,用恭敬的、不舍的目光送着高毅的队伍慢慢的离开了曲河县城,但此时高毅的心中却是无比的满足,自己这一年多来的兢兢恳恳、殚精竭虑换来的这一切让他觉得就是一个字,值。
东海郡,隶属于兖州,是大汉五十七郡之中最小的郡,郡内有一城,六县,四十乡、亭,大小关隘七座,郡内人口不到六十万,盛产粮食、海产、赤阳铁和鲛珠。
东海郡位于整个鸿图大陆的最东北角,北靠燕山山脉,东临大海,而就在这山与海的交汇处,有一座巨大的平顶山崖,名为“玄武崖”,“玄武崖”崖高十余丈,崖顶方圆十余里,“玄武崖”除西坡比较平缓可以通行外,其余几面都是陡崖峭壁,而东海郡内唯一的城池“山海城”就建在此崖之上。
山海城的城墙是围绕崖顶的而建,由于山海城的唯一进出口在西侧山坡,所以西侧的城墙较高,高有五丈,而其余的几侧都较为矮小,只有不到三丈,平时只是用来抵御海风的侵袭。高毅一行人的目的地正是这建在鸿图最东北角的东海郡治所“山海城”。
众人骑着马,冒着鹅毛大雪离开了曲河县县城,一路雨雪泥泞,众人苦不堪言,直到离了小路走上了“燕南官道”,路才好走了些。
“燕南官道”是一条沿燕山山脉修建的官道,此道位于燕山山脉南麓,西至秦汉边境,东至东海之滨,全长五千余里,道宽五丈,可容五马并骑,夯土的路面十分坚硬,雨雪不泞,而且整条官道上每隔几十里就有官驿、客栈。
高毅一行人顶风冒雪一路向东,大雪之中的燕南官道上仍能看到有不少来往的军队、行人、马匹、车辆,只是由于此次胡人入侵,一路上许多官驿、客栈都被烧毁还未恢复,所以高毅一行人一路上多是扎营夜宿,偶尔碰到官驿便多住一日休整人马。不过官道平整宽阔,夯土路面也不泥泞,高毅一行人的行进的速度很快,每日也能走个一、二百里。
离开曲河县后的第五日,这一日,雪势不见减弱,反而是有越来越大之势,风中夹杂着大雪片,刮在脸上生疼,官道上的行人也是越来越少了。高毅从没在这种天气里赶过路,有心找个馆驿好好休息一下等雪停了再上路,可又怕大雪一时半会停不了,耽误了赴任的期限,心中是叫苦不迭。
慢慢的天色渐黑,众人正在官道上疾驰,就看到前面道旁有一间新搭的木屋,屋顶炊烟阵阵。等到木屋了近前,高毅便吩咐小武阳进去看看,不一会儿小武阳回来了,对高毅说道:“公子,这是一家新开的小肆,有酒有饭食,只是里面太小,只有两三张桌子。”
高毅抬头看了看越下越大的雪,对小武阳道:“武阳,今日不赶路了,今日咱们在这里扎营。你去让店家把好酒好肉都准备好送到营里。”
又对卫毅营副统领关中宁说道:“中宁,你带着兄弟们开始扎营吧,一会等店家把酒食准备好了直接送到营里,也让将士们在这该死的天气里喝口热酒,吃顿热乎饭。”
“是。”关中宁领命。
看着兵士们开始扎营,高毅便拍了拍身上的积雪,带着陈庆之、夏鲁奇、纪布走进了店里,店内不大,只有三张桌子几把椅子,店内也没有其他客人,一个年轻结实的妇人正在前前后后的忙活着收拾店内,看到几人进来,忙招呼几人入座。
店内虽然生着火炉,但却也不算太暖和,高毅几人便挑了一张离火炉最近的桌子坐下去,小武阳则在一旁伺候,那名妇人端了一壶热酒上来,对几人说道:“几位客官,先喝杯热酒暖暖身子吧。”
“姑娘,多准备些热酒,给外面营地里的兵士送过去。”高毅对妇人说道。
“客官放心,刚才这位小兄弟已经吩咐过了,酒肉照着两百人布置。”妇人说完转身又去忙别的去了。
一杯热酒下肚,高毅觉得浑身的寒意渐渐退去,冻得有些麻木的手脚也慢慢恢复了知觉,抬头看了看夏鲁奇、陈庆之、小武阳,三人除了脸上冻的有些发红之外,根本看不出来丝毫冷意和疲态,甚至连看似文弱的纪布都比自己要好上很多,高毅现在还真有些后悔没有好好习武了。
“士恒,这雪越下越大,看样子三两天也停不了,已经没法继续赶路了,不如明日找个官驿住下,等雪小些了,咱们再上路。”陈庆之边喝着热酒,边对高毅说道。
“也只好如此了,但是这里没有房屋,只能住帐篷,也太冷了些。”高毅想了想,又对小武阳说道:“武阳,去和店家打听打听,附近可有什么大些的官驿、客栈。”
不一会小武阳回来了。
“公子,我打听到了,店家说这次胡子兵南侵,破了附近的两处关隘,将这附近的乡亭、客栈全部摧毁,要是想投宿,就只能到五十里外的普良县城。公子,咱们到普良了!”说到普良县小武阳竟然有些激动。
“普良县?”高毅听到后,不觉一愣,随即想到自己的恩人陈清和就住在普良县,兴奋的大喊道:“武阳,咱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去普良县。”
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恍惚间高毅想起了那位慈祥的老者、那杯香醇的上川秦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