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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现在世界上对巨兽力量最权威的人类,就是白堂镜本人。
这就够了。这就是充足的理由。
而如果浅利大介失去理智,以至于明牌指控对方呢?
这就代表他的手段太糙,即使是规则之内也玩不过人家。
他和他派系的政敌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你想把本国的巨兽强者推向对立面吗?是何居心?
不仅是指责政敌,他们还能趁机拉进和白堂镜的关系。
如此一来,浅利大介的设想就会被自己完全破弃。
名为白堂镜的巨兽强者,没有表现出与现有的规则敌对的兴趣。
这代表权贵们无法因此化为一块铁板一致对外,他也就不会被“驯化”为权贵们之下的二等人。
他会成为左右权贵之间地位的另一个权贵!
对于浅利大介这种抱着“被致残、致死也无所谓”的觉悟执行计划的人来说,设想破灭的打击甚至比将他真的致残、致死,还要巨大。
白堂镜见他再没有呼叫支援的举动,也就明白他和他背后的力量,已经把人手抽完了。
于是放下撑着膝盖的手,脚步轻巧地落在了浅利大介身边。
他低下头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社畜”,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地平淡而玩味。
“所以这就是书里说的,小国寡民的思维局限性吗?”
白堂镜的目光就像是在打量着一头“珍兽”。
“真是让人涨见识。”
不光是打量,白堂镜甚至已经像是逛动物园看猴戏一样,对浅利大介绕着圈啧啧称奇了。
“领队人先生,您知道‘黑船事件’的历史吗?”
“不,不”
浅利大介干笑着,冷汗直流,声音干涩。
“不知道也没关系,简单来说:一种没见过的强大力量——黑船,来到了日之本,但本国的权力者们发现,自己对黑船商品的需求远不如黑船对本国急切。”
“于是他们对黑船不屑一顾,甚至想要将他们收归麾下,最不济也要赶走他们。不要打扰到自己的繁华清梦。”
少年在总结这段日之本颇为讽刺的历史时,表情平淡而随意。
但浅利大介的脸色,却在寒冷之中也憋得通红。
“很可笑吧,领队人先生?”
“见到了不可理解的,不再原有体系之内的力量后,第一时间的反应不是追逐力量、思索如何共存。而是毫不迟疑地开始对抗,最不济也是蒙上眼睛只当看不见。”
少年的语气陡然尖锐起来。
“因此,你这杂碎的表现,也真是让我难得的轻松发笑了一会儿啊。”
浅利大介猛地抬起头,充血的双眼瞪视着白堂镜。
至于之前那宛如磕在脸上的殷勤笑容,则早就碎的不成样子。
白堂镜一点不为所动,依旧玩味地看着他。
“你那副殷勤卑微的笑容,让我一见面就有种居高临下的快感。但其实”
“那是你看不起我的表现,对吧?”
“因为你的傲慢,所以你反而可以毫无负担地在我面前摆出一张低姿态的面具。”
“想必当初被派往黑船上的第一批日之本人,表现大抵与你类似吧?”
“内心的鄙夷化为了脸上的谦卑,再以这种低姿态去试探、去接触。”
“可我现在有个问题,领队人先生。”
少年的脸上带着分外诚恳的不解。
“我是能看出来,您是想以政治手段让我难堪、受阻。也能看出来,这只是你们计划的第一步。但为什么”
“您的‘第一步’,水平就只有这点儿呢?”
“说的再直白一点……”
“为什么我的敌人,会认为您这种水平的人能对我造成阻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