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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齐齐回头,朝门外看去,一看走进来的是白天那黑脸巡抚,顾言清立马起身鞠躬道:“下官参见陆大人,陆大人怎么来了。”其他几人看见顾言清起身了,也纷纷起身行礼。
黑脸巡抚笑着扶起顾言清道:“言清老弟,别叫大人了,今天我是以私人身份来的,说起来,老哥还要跟你道歉啊,受小人蒙骗,差点就出了大祸了。”
顾言清可不敢责怪黑脸巡抚,只能道:“陆大人说的哪里话,要怪就只能怪那林三祥太过狡诈了,也怪我太不小心,着了他的道。不过还好,多亏了我家这俩孩子,救了我一命啊。”
黑脸巡抚道:“哈哈哈,的确,你家两个孩子都不错,聪明,有头脑,特别是那个顾子亦,有胆识,有气魄。”说到顾子亦,众人纷纷回头看向后面的顾子亦,此时的顾子亦已经被来人深深的吸引到了,跟着黑脸巡抚前来的,还有一个跟顾子亦差不多年岁的姑娘,这是一位很漂亮的小姑娘,乌黑长长的头发梳着古人特有的发髻,增添了几分少女韵味,她有着苗条的身材,高挑的个头,虽然他的年岁不大,但是身材却很好,微微隆起的胸部昭显出他的不平庸,她的眼睛很好看,又大又亮,脸上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笑容,有种大家闺秀的风范,顾子亦此刻完全被眼前的女子所吸引,并不是他长得太好看,而是他的容貌跟顾子亦的初恋女友太像了,那还是顾子亦年少的时候,年少不懂珍惜,失去了才觉得可惜,这往往是很多人到最后给自己定下的一个结论,顾子亦也不例外,如今再看到这般神似的女子,顾子亦心里更多的是震惊,震惊之余,内心深处则一直再告诉自己,这是上天给自己的一个机会,一个弥补过去的机会,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得到这个女子。
正当顾子亦在看着那个姑娘的时候,其他人也在看着顾子亦,顾言清有些脸红,他没想到顾子亦会这么的失礼,立马提醒道:“子亦,还不过来见过陆大人。”顾子亦原本没有反应,旁边的顾子凌见状只得踢了他一脚,顾子亦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懵逼的看着众人,刚刚他在出神,啥也没听见,自然也不会知道为啥别人这么盯着自己。看了看顾言清一眼。顾言清也有些无奈,再次说道:“怎么这么无礼,还不赶紧来见过陆大人。”
顾子亦有些脸红,缓缓上前来道:“小子见过陆大人。”
黑脸巡抚哈哈笑道:“怎么,小子不愿意看到老夫吗?叫了半天不上前来,还怕老夫吃了你不成。”
顾子亦嘿嘿笑道:“陆大人说笑了,小子刚刚正在想些事情,所以有些出神,还望大人见谅。”
黑脸巡抚则道:“你小子别跟我打马虎眼,老夫不管你刚刚在想什么,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女,陆玲儿,玲儿,这就是为父跟你说的那个少年,顾子亦。”
原来是这大黑脸的女儿,也不知道这个大黑脸怎么生出来这么漂亮的女儿的,顾子亦暗暗想着,行礼道:“陆小姐好,在下顾子亦。”
陆玲儿行了一个女子礼道:“顾公子好,早就听父亲夸赞公子的聪明才智了,今天这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啊。”说完脸上有些揶揄,刚刚众人没有注意到顾子亦在看哪里,可他不一样,他可是真切的感受到了顾子亦那灼灼的眼光了。在他看来,顾子亦跟京城里的那些富家公子没什么两样,贪财好色,至于父亲之前的夸赞,他就当做是顾子亦会演戏而已,他绝不相信这么一个下流胚子能够有什么大智慧,更不相信她在未来有什么大作为,她陆玲儿在京城里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自己十二十三岁的时候,就有不少的达官贵人上门提亲了,只不过她都看不上,她瞧不上那些长在父辈绿荫之下的公子哥。现在能够跟顾子亦好好说话,那完全是看在自己父亲的面子上。
众人有些疑惑,从刚刚顾子亦的表现来看,可没有半点聪明的样子,别人不理解,他顾子亦可是再理解不过了,刚刚陆玲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不过这对顾子亦来说并不重要,反正他也不是在乎自己名声的人,点点头说道:“陆小姐谬赞,子亦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百姓,最多就是多了些小聪明而已。”
顾言清看两人架势有些不对劲,连忙说道:“陆大人还没用膳吧,来一起吧,说着就张罗着下人去准备些新鲜的饭菜。”
黑脸巡抚也不客气,说道:“不瞒老弟,我进入前来,就是讨饭吃来的,哈哈哈。”
顾子亦见状心里很是腹诽:“你堂堂一个巡抚,还能没饭吃,要到一个指挥使家里讨饭吃,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张罗着都坐下之后,陆大人自然是坐在主位,谁让他官最大呢,顾言清坐在他的左边,边上是大伯母,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参与男人之间的谈话,倒是帮忙张罗了不少吃的,旁边是顾子凌,话很好,言谈举止之间很有分寸,顾子亦则坐在顾子凌旁边,陆玲儿坐在陆大人的右边,自然也就是在顾子亦旁边。
饭桌上,黑脸巡抚对着众人道:“我刚刚听到一点你们的谈话,说是子亦好像对考取功名没有多大信心,想要另寻出路?”
顾言清闻言,叹了一口气道:“不瞒大人,子亦之前还是一个知书达理,满腹经纶的才子,可是前些时日出了些意外,把之前的事都忘了,就连我们这些亲人都忘记了,至于所读的诗书,早就已经不记得了。”
黑脸巡抚愣了愣,他没想到还有这一出,一开始只是以为顾子亦不爱读书,不过这对他来说倒不是什么大事,如今的朝廷,不缺乏有知识的读书人,缺乏的是真正能干实事的人,更缺乏新生力量。
顾子亦见状,连忙道:“伯父,无妨,我对考取功名本身就不期待,也不喜欢,我只想有点小钱,娶个老婆,生几个孩子,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就好了。”
顾言清见状,有些气的牙痒痒,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顾子亦顾子凌两人不求上进,而如今听到顾子亦这么说,他恨不得抄起自己屁股底下的椅子给他两下,古人以士农工商为序,商是最末尾的,而如今听到顾子亦的话,他真的是要被气死了。立马喝道:“臭小子,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别给我犯浑啊。”
黑脸巡抚则是道:“顾老弟,先不要责骂他,他经此一难,有些自暴自弃是很正常的。”
转而又对顾子亦说道:“子亦,我能明白你的心情,的确,你现在对考取功名的确没有一点希望,但是,除了考取功名,其实还有别的路,实话跟你说,我很喜欢你的性子,从你为那些百姓申冤,我相信你是一个正直的人,更相信你的人品,至于能力,在座的人都是亲眼所见,虽然一桩案子看不出什么,但是你这种处变不惊,是常人所不具备的,皇上命我出京巡视,等巡视完之后回京,我也就能够坐上高位,有我的举荐,肯定能保你前途无量。”
说完之后,就看着顾子亦,顾子亦并没有立即回答,他也不着急,就这样一边吃一边等着,过了一会儿,顾子亦开口道:“陆大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对于你说的这些话,我还需要考虑考虑,这份福缘太大,我不知道我的命格能不能承受得起。”
黑脸巡抚见状有些失望,他很看好顾子亦,不是以为他的断案能力,而是顾子亦的处变不惊,面对强敌的不惧,这些是他想要培养顾子亦的原因,如今的京城局势,很乱,水很深,如果没有一个强大的心里,是不可能在那种环境下生存下来的。但是如今顾子亦的婉拒,他很失望,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
就在这时,一旁的陆玲儿开口道:“顾公子,虽然我不明白父亲为何要这么拉拢你,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父亲这么拉拢一个人,说实话,我并没有在你的身上看到任何优点,在我看来,就算你答应了,到了那鱼龙混杂的京城,你也就只能做条小鱼,任人宰割而已,所以我很赞同你的选择,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顾子亦听到陆玲儿这么说,苦笑道:“陆小姐,你不必激我,你说的不错,我就是怕死,我还没活够,我年纪尚轻,还没娶妻生子,这难道有什么错吗,我的路,我自己选择,谁还能强迫我不成。”顾子亦也有些生气,别人都是好言相劝,只是这陆玲儿这番话却让顾子亦有些恼火,我自己的路我自己选择有什么错,你还没嫁我呢,就对我指指点点的。以后真的嫁给我了,还不得翻天了。
气氛有些微妙,黑脸巡抚立马出来打圆场道:“子亦,你别多想,玲儿没有那个意思。”
顾子亦也没有要去责怪陆玲儿的意思,摇摇头道:“无妨,子亦并没有多想,只是有很多事还没想明白,等子亦想明白了,一定会给大人一个准确的答复的。”
见状,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一顿微妙的晚餐,就在这微妙的氛围中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