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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一个树妖，冲撞仙家，被杀了也是活该。可是阁下，你身旁那女鬼是本王早已选中的炉鼎。恳请阁下卖本王一个面子，将那女鬼交与本王带走。”
“阁下，你是人世仙家，黑山乃幽冥鬼王。阴阳相隔，界限分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没有必要为了小小一个女鬼大动干戈。”
老妖说完，空洞的眼神看向李尔，等待李尔回答。
聂小倩惨白的脸色更惨白了几分，她嘴唇颤抖，抓住李尔衣角，不敢开口。
燕赤霞眼神凝重，屏住呼吸，在这等幽冥鬼雄巨擘面前，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辛十四娘看向了李尔。
在一众目光下，李尔咧嘴笑了，平静道，“你一介鬼妖，口气倒是不小。在本座面前自称为王，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座弱了你几分。”
“莫说你只是一个化身，便是你真身在此，本座也会毫不犹豫将你打杀。”
“想与本座平等论交，你没有资格！”
轰！
惊目劫轰杀而出，黑雾立马炸散，老妖身子破碎，跌落出一颗又一颗白骨人头骷髅。
来的不是黑山老妖本体，而是他的化身，一具由人头组成的京观。
一缕乌光朝着远处遁逃，愤怒的咆哮声在黑夜中响起，“你杀本王化身，本王与你誓不两立。待本王回幽冥点齐兵马，定然重新杀回人世，向你讨一个说法。”
“一缕神魂也想在本座面前走脱？”
李尔摇头，伸手一抓，那一缕遁逃的乌光抓在了手中。
乌光如一条小蛇，在李尔手中奋力挣扎，要逃回幽冥。
边上，鬼将提起锈迹斑斑的鬼刀，朝一众鬼兵喝道，“护卫王上，杀！”
“杀！”
几百个鬼兵擎起兵戈，脚步整齐，阵容肃穆朝李尔杀来，脸上没有丝毫情绪。
轰！
阴气弥漫，浓郁而纯粹，在树叶和野草上凝聚出乌黑的水滴。
李尔伸手一捏，将手中乌光捏碎。
在辛十四娘和燕赤霞骇然的眼神中，李尔转头看向了不知所措的聂小倩，轻笑道，“你不是不想投胎么，还愣着干什么？”
聂小倩大喜，看向李尔，眼神闪烁间提起裙摆，立马前去收聚散落在山林间的阴珠。
李尔抬头看向天际，鬼雾散开，天际一缕一缕阳光散落，普照大地。
被阳光照射，鬼兵鬼将陨落后所留下的兵器立马变成了生锈的凡铁。
聂小倩将阴珠捡起来，兜在裙摆中，找一株大树躲在阴影下，避免被阳光照射。虽然她已经修成了厉鬼之身，但依旧无法在阳光下生存。
辛十四娘走到李尔跟前，“师尊，老妖化身已经被您轰杀，这件事也算告了一个段落，我们是否启程前往崂山？”
李尔摇头，“黑山老妖不是要朝本座讨一个说法么，那本座就给他一个说法。”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在燕赤霞惊骇的目光中，李尔硬生生撕开了人间与幽冥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