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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驼突然出现并没给时见疏带来多大问题,反倒是帮了不少。每天早上时见疏过来,菜地浇好了,野猪也没再出现,有一次时见疏甚至看到它在赶鸟。想到帝国精神力者游戏一般的设定,他也怀疑过是人变的。
可几次试探,对方都是一脸嘲讽表情,懵懂又无知。在几经考虑过后,加上对方每天只需要一根青菜的报酬,时见疏默认它留下来。
随着时间推过,小菜苗越长越高,直播间观众人数不断增加,虽然还有所谓的“催生剂”和“地里的菜都是假的”等等言论,但大多数人更多的是观望,想着这批菜苗能不能在收成前,成功活下来。特别是看到小奶猫每天早晨三颗青菜的时候,观众既安心又嫉妒羡慕。安心是因为说明这青菜是可以吃的,嫉妒羡慕是因为他们没得吃。
于是每天直播,观众们少不得问时见疏:
【今天还收宠物吗?会翻地,会浇水,会跟野猪打架的那种。
不收?
没关系,我明天再来问。】
生菜出产前,时见疏另四个苗床的小菜苗已经长好,需要翻的地只还欠一些才够,还要找蚯蚓过来安家,才可以移植。
也在这时,黄大叔带回消息,水稻损失已经计算出来,犯罪事实已经认定得差不多,但提起诉讼之前,伤人的人还没能定论,可能要时见疏到警局走一趟。
“主犯已经抓到,但现在推你的人有点说不清。”自从这件事发生后,黄田一直在跟进,眼见着还债的时间就到了,要赶紧拿到赔偿补上欠缺的。
“主犯?不是那晚上的人吗?”时见疏奇怪道。
“本来那个平头男人认了,但前几天有一个自称穆晟的男人出现,说是他指使的。平头男人又说你是被他推的。”黄田说着,想到穆晟这个男人,他眉头皱起来。
自从这男人出现后他只见过两次,这人给他感觉非常不好,那隐藏在骨子里的凶狠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听警局的人说,他只是一名普通的退役士兵。黄田觉得普通两字过于浅薄,他一定杀过人,而且不少。哪怕他再努力隐藏那身“血腥”之气,黄田作为特战队出来的军人,不会看错。
退役士兵大规模的杀人只会出现在战场上,帝国自六十年前最后一战,再没发生过战争。
时见疏沉默了,推他的是一名少年,在去水稻场的半道上与他们争论过,所以时见疏认识他。
“你没必要怜悯他们,警官说了,那些人都是十五区出来,虽不说所有人都是坏的,但能跑这么远偷窃,本不是好人。”李大叔看时见疏似乎有不忍,提醒道。对于这些人他是气愤的,今年本来就减产,还损失这么多稻谷,他恨不得宰了他们。
“十五区怎么了?”这是时见疏第三次听到这个名字了,一次是直播间里有人说那里有翻地机卖,他正想等下个月zt平台发分成的时候,看钱多少,去看看能不能买得起。
“犯罪者的天堂、被遗弃者的归宿,传说中的垃圾街,就在十五区。”容宿皱着脸,脸色非常凝重。他虽没去过十五区,星网上关于十五区垃圾街的传说却不少。据说垃圾街是六十年前出现的,里面有着最凶残恶煞的罪犯,帝国不少大案件都是那里的人做的。
“那为什么不清剿?”时见疏有点无法理解,正常的政权国家都不会允许这种地方存在吧!
“都是小孩子们在网上乱说的,那不过是一个穷一点的区,”黄叔拍拍容宿的肩膀,让他别捣乱,“现在警局想让你去指认,如果可以,明天就过去。”
农场的损失必须尽快补上,否则来不及赶上这一季的债务偿还日期。
“我能想想吗?明天再告诉你。”
“当然。”
黄田也不逼着他做表示,知道少年是心软了。
不知道是不是黄田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时见疏当晚就做了梦,梦到那个推他的少年,赤红的眼睛带着恐惧,决裂又害怕。
第二天起来时见疏的精神有点不太好,坐饭桌上,顶着众人的目光,哑声问黄田,“我的指认会影响到农场损失的赔偿吗?”
黄田:“这倒不会,这方面只会涉及到对你的赔偿。”
时见疏:“我知道了。”
吃完早餐,时见疏本想把小奶猫交给容宿帮忙看着,小奶猫却是一扭头回了他房间,自己跳到床上窝下来阖上眼,特别让人省心。
时见疏无法,只能交代刚放暑假的容宿帮忙照看一下,这才坐上黄田的车,前往警局。
十二区的警察局离农场很长一段距离,车驰离农场进入小镇。与时见疏记忆中的小镇不同,房屋非常稀少,行人更是见不着。倒是时不时能看到机器人,还有天空上偶尔掠过的飞行器。
这是时见疏第一次出农场,发现并没太让他惊讶的东西,连房子也非常平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偏僻。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一幢圆形建筑前停下来,建筑顶上是一枚漂浮的警徽,周围有一些蓝色线条流动,非常好看。除星网视频、图片上,这是时见疏在现实中第一次见到这么高科技的东西。
两人下车走进警局,黄田跟来接他们的警官说了几句话就往拘留处走,半道上,迎面走来两人,一个是身着警服的工作人员,一个是身高即将二米、面相凶狠的男人。
两边人擦肩而过,什么也没说。时见疏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男人在看他。
指认“嫌疑人”是隔着玻璃的,当平头男人跟少年同时站在对面时。平头男人脸色一成不变,少年神色明显有点慌。时见疏垂放在身侧的手不由紧握起,他想平头男人大概是因为怕少年有案底才顶罪,他理解平头男人的想法,但他不能说谎,要知道他现在还是黑户,警方要是不相信他的话进行再深入的调查,他会有非常大的麻烦。
“六月二十晚凌晨三点案发地,面前两人是谁推了你?”警官站在时见疏面前,开始询问。
时见疏并没立即开声,而是想到来时问黄田的话:“如果我不起诉,伤我的罪行能免吗?”
开车的黄田看时见疏一眼,意味不明,“不能。”
“会留案底吗?”
“你的伤情鉴定报告虽交了上去,但因为嫌疑人还没确认,案子没进检察院,所以不会,但被拘留几天免不了的。”
时见疏举起手指向少年。
警官:“请准确说出是谁?”
时见疏:“左边那位少年,但是我想进行调解。”
警官看时见疏一眼,点点头,没再说什么,通知单面玻璃对方的警察把少年带出来。却没想到警察刚动手去拉少年,站在他旁边平头男突然暴起,大吼着什么想去把少年拖回来,但很快被另外的警察按住了。
无法再挣扎他的猛然转过头来,凶狠瞪向玻璃,毫不掩饰的怒意涌出,手臂肌肉暴起,狰狞的表情非常骇人。
时见疏被男人暴戾的气势吓得倒退两步,脸色有点发白,哪怕隔着玻璃,他都能感觉到男人想扭断他脖子的怒气。
黄田皱起眉头,按住时见疏的肩膀,安慰道:“别怕,他伤不了你。”
时见疏点点头,与黄叔跟随警官离开,到了休息室。过了约十分钟,两人被带到一间调解室里面。
调解时除时见疏和黄叔,还有少年和那名叫穆晟的男人,这男人是少年的监护人。过程也非常顺利,因为时见疏不要赔偿,只需要他写一万字的检讨,并给他划出了主题:偷窃和打架,是不对的。
在场众人:……
时见疏:他似乎听到少年的咬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