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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扎在皇城之北的北衙禁军,是皇帝的私人卫队。其中又有一个独立分支机构百骑营,因李世民喜好游猎,不喜欢动用太大繁琐的阵仗,就成立一个名为百骑的小型卫队。
那里既有马匹又有校场,正是此时试制马蹄铁的好地方。
李世民便带着几位亲信,来此试验马蹄铁。
毕竟他是马上皇帝,一个嗜马如命的人,在听到了马蹄铁这种好东西之后,哪里忍得住,就算通宵也要搞出来。
唐朝的规矩是每月初一和十五开大朝会,今日正是十五,大朝会已开过。明日只是常参官上朝,没那么大场面。李世民也就不太在乎,大不了明早再补个觉就是了。
工部尚书段纶带着十几名工匠匆匆赶来。
他也听了广播,知道了马蹄铁的做法,皇帝相召,他自然是带着部里最顶级的工匠前来效力。
用绳子把一匹马捆了个结实,把马脚翻过来,众人围了上去,细细观看。
马的脚底确实有一块颜色较深的区域,形状一点像月牙。
程咬金用手轻轻敲击:“这里很硬的地方就是马蹄了,其余比较软的地方就是肉。”
段纶说:“不知这马蹄铁应该打造成什么样子?”
长孙无忌指着马蹄处道:“看,这块深色的马蹄状似新月,正如仙人如讲。”
新月是指在农历的每月月初的月相,俗称月牙,与这马蹄的形状有点相似。
房玄龄略一思索:“马匹磨损的都是这块马蹄,不会损伤到旁边的肉。所以仙人的意思是马蹄铁只要覆盖这块马蹄即可,不用盖住整个马脚底部。这样可以少用点铁,重量可以轻一些。”
众人皆点头赞同。
段纶再问:“那么马蹄铁应该打造成多厚的铁片呢?”
李世民一摆手:“既然仙人让我们多试几次,自行找到合适的厚度。干脆就各种厚度的马蹄铁都打造一份,一一尝试便是了。”
既然皇帝发了话,定下了打造方案,段纶便唤工匠过来,吩咐他们打造。
一个工匠拿来一块泥,按在马蹄上,然后去按印在泥上的马蹄印记细细地修整泥范。一连做出五个泥范,分为较厚、厚、中等、薄、较薄五个厚度。
之后还要等泥范稍微晾干,再以微火烘烤成形,便可倒入铁水浇铸成形,再打磨后就大功告成了。
为了同时试验,一口气做五匹马的泥范,每匹马做五个,共一百个。
十几个铁匠同时开工,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
还需等一段时间马蹄铁才能制好,李世民等人便在一旁边喝茶聊天边等。
李世民喝了口茶,笑着说:“此次仙人显圣,传授我等妙法,若是能打造成功,从此我大唐不愁无马可用。”
长孙无忌笑道:“陛下洪福齐天,得仙人指点,日后我大唐必将大兴。”
群臣均大笑,向皇帝道贺。
既然是聊天,众人当然要聊刚刚听到的三国了。
李世民道:“仙人说三国演义中有大道理,大家不妨来找找看。开头第一句话,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便是其一。”
众人称是。
程咬金抢着说:“刘备、关羽、张飞桃园三结义,三人日后同心同德,打下偌大一个蜀国,这算一个吧。”
李世民道:“刘备、关羽、张飞桃园三结义,玄龄,史书上没有记载这个吧?”
房玄龄回想了一下:“晋朝陈寿所著的《三国志》中提及张飞年轻时和关羽一起侍奉刘备,只提到张飞把关羽当兄长一样看待,未提刘备。我料想桃园三结义一事为虚,只是仙人虚构的故事,用来说明刘备得到两大助力,同心共创一番事业。”
李世民笑着道:“如此也算知节找到一处大道理。”
程咬金乐得眉开眼笑,只见李世民喝了口茶水,说:
“刘备得关张二人相助,创下一番基业。我李世民自晋阳起兵以来,也得到不少好兄弟相助,才能登上大宝。尔等无论是在起兵之初就跟随我的,还是后来加入的,尔等的功劳我都铭记在心。日后定当寻一机会,列一个功臣榜,将诸位列入其中,名垂青史。”
众臣忙起身行礼,谢过陛下。
李世民借着桃园三结义的故事刷了一波好感度,便叫大家继续。
魏征道:“汉末宦官当道,专横跋扈,外戚与宦官相斗,以致朝廷大乱,被董卓趁机夺了洛阳。所以宦官干政和外戚当权都是朝廷大忌。”
大家都认可他的说法。
程咬金还笑道:“那何国舅引狼入室,召来董卓,等同将汉室江山拱手让人,实在是愚蠢至极。”
众人闻言都大笑。
只有长孙无忌尴尬地干笑两声,他的妹妹是长孙皇后,他的地位和何国舅一样,他就是长孙国舅。正好他也是权高位重,聊这个话题实在是太尴尬。
他只好陪着干笑两声,心想默念“难得糊涂”,希望这个话题能尽快过去。
李世民注意到了他的尴尬,便说:“辅机,你勿要多心,你与那何国舅不同,你我自幼相识,情同手足,便如那刘关张一般。我信你。”
长孙无忌忙向皇帝行礼致谢,众人也纷纷附和,说长孙无忌与何国舅完全不同。
长孙无忌赶紧发言,打算就揭过此事。
“吕布为了区区金银珠宝和一匹宝马就背叛丁原,投靠董卓,实在是背信弃义之徒。”
程咬金叫道:“吕布那厮,无耻小人,如果生在我朝,我定将他剁成肉酱。”
大家都大笑道:“吕布骁勇,你能不能打赢他还两说呢。”
房玄龄道:“评书里讲吕布背信弃义之事,应该有教化百姓的用处。百姓愚昧,难明事理,听了吕布之事,人人唾弃,从中懂得了忠义之理。”
李世民极为赞同:“玄龄所言极是,仙人所为,必有深意。百姓大多不识字,不知历史,不懂典故,难以教化。仙人以故事教化百姓,让百姓明事理,果然妙哉。”
正说话间,工匠来报,马蹄铁打造好了。